冰冰凉凉的。
顺着掌纹流淌,最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就像那个叫苏世安的男人。
他来过。
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停留过。
惊艳过我的岁月。
然后。
他化了。
消失了。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道永远也擦不干的水痕。
我盯着手心那点水渍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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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师父总说,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我不懂为什么这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现在我懂了。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留不住。
雪留不住。
紫菀留不住。
苏世安留不住。
就连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微,也留不住。
“呵。”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
却现脸僵得厉害,做不出那样生动的表情。
算了吧。
笑比哭还难看,何必呢。
风还在吹。
雪还在下。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漫天的飞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一个我这一年来,刻意回避,不敢去想的问题:
我,该去哪里?
这一年。
我把自己关在这方寸之地。
画地为牢。
我以为只要我不出去,只要我不见人,只要我把自己变成一块石头,那些痛苦就追不上我。
可现在。
那紫菀花开了又谢。
这四季轮了一回。
我若是真的变成石头也就罢了。
可我偏偏还要吃饭,还要呼吸,还要感知这冷热交替。
我还活着。
既然活着,总得有个去处。
留在清心观吗?
这里有疼我的师父,有护我的师姐,还有那个傻乎乎的静心。
这里很安全。
安全得像个坟墓。
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透了我这一年的眼泪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