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漾双手合十,诚恳道:“好好好那我不矫情不矫情,你跟我说说,反正我也傻,没准第二天也不记得呢。”
贺欲燃咧嘴,才不信。他高中翻墙裤子让刮破个大洞的事儿柯漾到现在还能拿出来磕碜他。
但其实这个事情烦闷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想找个人说一说,但就是别扭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其实,问你个问题。”贺欲燃难为情的开口:“你会因为和情敌处成了朋友,从而就……慢慢对喜欢的人没兴趣了吗?”
柯漾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坚定的摇头:“情敌和好朋友这俩词我认识,但组一块儿我有点看不懂,像拉郎配。”
“少举那些傻逼例子,我就问你,你会不会!”
柯漾迅速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情敌,他可是要和我抢女朋友的,我俩是对立面好吗,我俩不想弄死对方都不错了,还成为朋友。”
贺欲燃尴尬的挠挠头,还是不死心:“那要是,他人很好呢?就,对你也很好?”
“疯了吧?”柯漾像是听到了什么地狱级笑话:“情敌就算人再好也是情敌!他怎么可能对我好啊,我俩可是喜欢同一个人,他要是对我好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
贺欲燃像是被一棒子打醒了似的,愣在那半天没说出话来。
柯漾看了看一脸愁容的贺欲燃,好奇的问:“你是遇到情敌了?”
贺欲燃不自然的咳嗦两声,问都问了,也没想再瞒着了:“差不多吧。”
柯漾故作震惊的捂嘴:“原来是这样,真是大新闻,回去得跟王康分享一下。”
可贺欲燃压根没心思理他,满脑子都是柯漾刚才的话。
不正常,他也曾觉得不正常,江逾白对自己做的那些举动,对他的那些担心,似乎都不应该是一个情敌该有的。
他怕自己自作多情,只能潦草的把那些都归咎于江逾白就是这样的人,而他所产生的所有错觉,都只是江逾白编织的假象。
可他想起那晚江逾白袒露的伤,自己心疼的眼泪,相处过后那些炽热,明明都那样真切。
“可如果,他就是很好呢。”贺欲燃再一次掐灭了那半根烟。
好到让他心疼。
好到总是让他没勇气抽完一整根烟。
贺欲燃涣散的眸光在看着那根烟落进垃圾桶后,渐渐收紧,最后凝在眼底:“好到让我觉得,如果他很喜欢裴意,那我退出其实也没什么。”
记忆里江逾白总是单薄的,初见时雨夜里湿漉漉的背影,和父亲吵架后客厅里摇摇欲坠的身躯,还有那天被打到颤抖的肩膀。
如果他的退出,真的能让江逾白在这个不公的世界上拥有的更多一些。
那他愿意。
柯漾震惊的张着嘴,如果贺欲燃有系统的话,现在ooc程度应该是要扣负分的。
“你疯了吧哥?你情敌救过你命啊?”
贺欲燃本就在崩溃的边缘,唯一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还是个神经病。
“你那个破嘴能不能说人话。”
“不是,那我就不信了,你俩一见面不跟特斯拉大战似的都不错了,还对你好?”
“来来来,那你倒是说说,他还能对你好到哪里去啊?”柯漾不信邪的伸出手指,边数边掰:“难不成你还会跟你情敌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啊?”
全中的贺欲燃:“……”
“哦,再难不成,还是你发烧了人家来照顾,你哭了人家来安慰,你受伤了人家着急啊……”
“万一……”贺欲燃拉长音:“呢……”
“?!”
柯漾的三观翻天覆地,他喊:“你俩特么处对象呢?!”
“滚!你纯心来膈应我的吧?”
“本来就是啊,跟暧昧对象做的事儿你俩都做了,你俩这是干什么?妈的裴意简直就是你俩play中的一环!”
贺欲燃恼羞成怒,却找不到词反驳他:“我……”
“你别我我我了。”柯漾大手一挥:“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贺欲燃摸了把滚烫的脸:“说。”
柯漾疑神疑鬼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第一种可能,你对裴意没感觉了。”
贺欲燃挠挠头:“这个我差不多可以……承认。”
“但是,还有第二种可能。”
柯漾停顿了一下,说:“你那个所谓的情敌,目标根本就不是裴意。”
“?”
柯漾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故作老成:“这两种可能,也或许并存。”
“……”
—
推开房间的门,江逾白率先抬头望向贺欲燃,轻轻叫了声:“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