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洛瑶笑,眉眼弯弯,没想到在自家哥哥的心里,对她有这样高的期待。
“哥哥可是拿话哄我开心?从前怎没听哥哥这样说过。”一起长大,兄妹之间的感情自然是好的,但是池修永与池元正两位哥哥大概是因为早早分化为乾元的原因,有些话自然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池修永也笑,并不觉得是因为自家妹妹所以格外高看,妹妹的能力他心知肚明,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仗着乾元的优势,空有几分蛮力,真要让他与池洛瑶打上一场,估计是打不过的。
“只是没想到,妹妻也能抛开性格偏见,如此支持你。”池修永对自己还未见过的这个妹妻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大概是白天真的不能念叨别人,刚一提到姜宁之,就见姜宁之推门进来,先是与他见礼,然后乖乖走到池洛瑶身边站着。
池修永仔细打量,姜宁之虽然脸皮厚,但是被人这么一声不吭的用眼神一寸寸扫描,似乎想将她从里到外的看透,这人还是她大舅哥,有些尴尬但不敢说。
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池洛瑶身上,看着可怜兮兮的。
收到求救,池洛瑶自然要护着自己小狗,她娇嗔:“哥哥~”
池修永被妹妹喊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的打量有些失礼,当下也有些尴尬,冲姜宁之点点头。
“上次见昭王,还是很小的时候了,没想到如今,生的这样仪表堂堂。”这话也不算恭维,小时候远远在宫宴上见过一眼。
那时候的姜宁之像只瘦弱的小猴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没什么存在感。
姜宁之不是原主,没有这段记忆,但见大舅哥对自己印象不差,也松了口气,见家长这事真是,放到什么时候都能让人不知所措。
“大舅哥过誉了,大舅哥叫我宁之就好,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扬起一个有些紧张的笑容,总之讨好卖乖应该没错。
三人叙话片刻,池洛瑶问起姜宁之刚刚与伏老将军一同前去议事的情况。
姜宁之当然老实的和老婆交代,何况还有个大舅哥在此坐镇。
刚刚算不上遇到麻烦吧,但南境守军这边,只能说不怎么配合,都有些情绪,这还是看在她是池家女婿的份上没给她甩脸子。
这要换了个人来,估计真的会遭遇到不小的阻力,但姜宁之也没好过多少。
南境守军这边去了五个人,只有一个人说了几句,其他人皆是一言不发,像极了静坐的兵马俑。
也没说什么,只交代了目前的南境情况,坤方城易守难攻,之前虽然遭遇一次内外夹击的奇袭,但也扛过来了。
自从那次到现在,城外澜楚国的大军虽然没有撤退,但也就这样僵持了,偶尔会有小股的兵力前来试探性的攻打,大概是想探探城内守军的情况。
那一次确实折损了不少人手,大伤元气,最重要的是守将池修永重伤昏迷,也是这几日才恢复过来一些元气,群龙无首,援军尚未至,自然有几分慌乱。
但对面澜楚国不知道是不是得知援军到来的信息,这几天老老实实的,一点乱子都没闹。
但是呢,这话的意思大概也就是,坤方城他们自己守得住,而且先找眼看着澜楚国大军也折腾不起什么水花,自然不愿将指挥权转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王爷。
要不是姜宁之与池氏这一份关系在,只怕话会更不好听。
“就是这样,那位副将虽没说什么重话,但那态度也将伏老将军他们气的够呛。”后来大家不欢而散,姜宁之自然赶快回来寻自家老婆了。
池修永蹙眉:“殿下说的应当是蒋厚,我养伤之时,坤方城守军隐隐以他为首。”
“蒋厚?”显然池洛瑶也知道此人,她开口替姜宁之解惑,知道小狗不可能有所了解。
“蒋厚乃是恒国公的孙子,蒋氏也是百年世家,不少乾元子弟都埋在军中。”
见姜宁之好奇,知道她想问什么,不急不缓的替她解答。
“蒋厚不是我哥哥的人,我哥哥能镇住他,却不代表他会看在池氏的面子上接受你这个指派来接受南境兵权的王爷。”
随着池洛瑶一点点说来,姜宁之才了解到,原来蒋氏也是军中的老牌势力,与雍王这种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功名不一样,蒋氏传承已久。
代代都有人在军中,而雍王崛起也就是近几十年的事儿,若非战功确实显赫,真要比起来,池氏是矮蒋氏一头的。
南境守军中扎了不少池氏子弟固然没错,蒋氏也没少将人安排至此,原本池修永受伤欲退,最有可能接手南境兵权的便是蒋厚此人。
毕竟正常情况下,上头的长官退了,作为最有资历也最有家世地位的副官,自然就会升上去,毕竟再从外面调人,谁又能比常年在南境驻守的蒋厚更了解情况呢?
可惜此次女皇是想将兵权收回皇室,虽然姜宁之不管打仗的事儿,但是虎符在她手中,南境大军就得受她钳制,再是没用的吉祥物,能不能调兵也还是这个吉祥物说了算。
池氏子弟虽然心中对皇室卸磨杀驴意图夺走兵权的行为自然不齿,但不会将矛头真放到姜宁之身上,毕竟现在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也不是不能配合。
但蒋氏与蒋厚可就不会这么顺当的让姜宁之接下南境兵权了,最好是将人气跑,女皇没法,只好将蒋厚提上来做南境守军的主将。
要知道虽然蒋氏传承这么多年,当下在军中的势力可是决计比不上雍王府的。
雍王坐镇北境,他大儿子坐镇南境,二儿子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可见女皇对池氏荣宠有多胜,泰半兵权都交在池氏手中。
良机难寻,蒋厚自然不想轻易放过,是以今天姜宁之吃的这个软钉子,很正常。
第44章争论啦
援军入城两天了,城外的澜楚国大军没有丝毫异动,还是在城外十里扎营,远远与坤方城守军对峙着。
看着像一无所觉的样子,实际上如何自然只有澜楚国大军心里清楚,但从对方丝毫不怵的淡定反应来看。
说实话,姜宁之觉得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不好说具体是什么,至少说明了对方是有面对一切突发情况的能力。
但这两天里,城中援军也有些难受,都能感受到南境守军的抵触,底下人都如此,更别说伏老将军与几位副将了。
试图沟通了不少次,对方也不提指挥权之事,遇到关键问题就打太极,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真要叫人,那确实指挥不动。
如此数次,伏老将军他们自然也就放弃了无意义的行为,一群人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讨论不出来个结果。
姜宁之很有吉祥物的自觉,别人不问,她也不吭声,就坐在这陪着,听着,支着脑袋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