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任绥,谢思仪脸上的表情一滞,自然没逃过谢晋的眼睛。
“怎么?周末出去玩吵架了?”
又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多大的事儿,吵架还往家里跑,小孩子脾气!我和你妈偶尔还不是要争两句。而且肯定是你惹人家,要不然小任的脾气那么好,能和你生气?!”
谢思仪鼓嘴,不服气回他,“我和任绥才没有吵架,我只是想我妈了。凭什么我们俩吵架就一定是我的错?你又没和任绥住过,还脾气好呢,他完全是个……”
想了想,把心里“幼稚鬼”三个字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了?我看你呀,就是太任性,被惯的。”
谢思仪闭嘴不语,在心里反驳,他说了都没人信,任绥在外面装得可好了,是标准的商业成功人士,谁能想到他私下不仅故意捉弄人,还特别爱咬他的手指,两人互相帮忙的时候,还爱吸他的身体……
他简直有苦难言!
仪慧柔焖了三个恰巴塔,在里面加了培根,肉肠和滑蛋,还特意给谢思仪另煎了鸡蛋,做好简易的早餐。
“将就着吃,吃完去机场,你也真是的,招呼都不打就过来,郊区那边还没把今天的鲜菜送来呢。”
谢思仪一口咬下去,又脆又软又滑,眯起眼睛哄他妈,“嗯~~还是妈咪做的饭最好吃!”
仪慧柔把自己的切了小半给他,“乖,多吃点~”
这边母慈子孝,那边谢晋愤愤摇头,念叨着:“慈母多败儿啊慈母多败儿……”
仪慧柔瞪他一眼,“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说他做什么。”
谢思仪有了指令,更加肆无忌惮地撒娇。
临走时,还拿走了谢晋珍藏在家的七位数茶叶。
谢晋要抢,他就拿工作堵回去,“要我认真打工,也不知道支持我一下,这次我出差,可是去拿一个很重要的合同,不拿礼品,人家只会说你谢晋没教好儿子……”
谢晋瞪着他怀里的茶叶,肉疼得不行,“什么人要你拿这东西去换合同,合同多少钱,我给你,你把茶叶给我放回去。”
谢思仪淡淡道:“哦,这个是给任绥他爸的,我说的礼品,是这个。”
又找到谢晋六位数的白酒,抱在怀里,像强盗一样,把他爸珍藏的好东西搜刮了个干净。
“你给他那么好的东西,他喝得明白么,赶紧给我放下!”
说起任彦,谢晋更不想给了。
“那个老顽固,我改天随便装点十块一斤的散茶给他送去得了。”
谢思仪不理他爸,听他的那才是真完了。
“我走啦,”又朝屋里喊,“妈,我回来给你带特产呀!”
说完就拿着“脏物”跑了,留下谢晋一人在身后骂他不孝,胳膊肘往外拐。
谢思仪和李青的票是分开买的,李青来京都的时候,他已经在京都任家喝了一上午的茶。
“这就是任绥待过的地方吗?”
任彦和郑舒琴都在公司,接到电话赶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谢思仪抱胸站在庄园的草坪中央,犀利地点评:
“真是又丑又空,还没叙城好呢。”
郑舒琴:……
任彦深吸一口气,骂他,“谢晋那样的人,就教不出什么好鸟。”
他一辈子爱面子,又自诩豪门,平时多和政界官场,商界名流接触,这是他能想到最恶意的词了。
不像谢晋,骂起人来不带重样的。
这也就是上次为什么任彦和郑舒琴被气走的原因了。
谢思仪不但骂人的功夫和他爸一样,甚至不要脸这门学问,也继承了谢晋。
嘴角一勾,把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下去,转身微笑地看向两位老人。
大声嚷嚷:“爸~妈~欢迎你们回家呀!”
“……”
“……”
旁边的园丁和佣人,甚至泊车的司机,都被雷在原地,满目震惊地朝三人看过来。
谢思仪到的时候,他们打电话给董事长夫人,只说把人放进来,别站门外给人看笑话,佣人们见谢思仪长得好看还有礼貌,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
没想到……
好在任家有管家,适时出来打破这场寂静。
“董事长,茶泡好了。”
任彦还没接话,就听谢思仪傲娇询问,“是我拿来的茶吗?水温是我说的度数吗?”
管家额头冒汗,“呵呵,当然当然……”
接着谢思仪便像庄园主人一样招呼,“爸妈,你们快进来呀,站外面怪热的,进来凉快凉快~”
他一口一个爸妈,吓得两人不轻,郑舒琴和任彦四目相对,明显被恶心得不行,偏偏身旁还有这么多下人,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