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cpu已经进入频运转状态。
疯狂检索着这看似无解的死局中,那万分之一可能的生路。
“爹——!”
电光石火间,飞鸟信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下。
随即扑通一声,精准抱住了自家老爹的大腿。
“我可想死您了啊……!”
他一边干嚎,一边拼命用袖子揉眼睛,试图搓出几滴“喜极而泣”的证明。
大腿上传来的温度和这小子毫无技巧全是感情的演技,让飞鸟一马心头一软。
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那声“爹”里的依赖做不了假。
他脸上的冰霜渐渐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愧疚。
他终究……
缺席了儿子成长中最重要的几年。
飞鸟一马伸出手,在儿子那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上,轻轻揉了揉。
“辛苦你了,孩子。”
这句话,飞鸟一马说得很轻。
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重重地砸在了飞鸟信猝不及防的心坎上。
那刻意营造的伪装,那急于求生的浮夸表演,在这一声真切的关怀与愧疚面前——
瞬间土崩瓦解。
飞鸟信再也强撑不下去了。
“呜……呜呜呜……”
他鼻头一酸,眼眶里打转的液体再也拦不住,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
这一次,没有伪装。
是真真切切的、积压了太久的委屈与思念,决堤而出。
他的父亲,真的回来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能在档案亲属栏里填写“失踪”……
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咀嚼孤独的“没有家的孩子”了。
他可以挺起胸膛,告诉全世界:
他飞鸟信,有家了。
这份情绪,在头顶那久违的、属于父亲的温度催化下,愈演愈烈,一不可收拾。
原本只是“小雨滴”的泪水,在此刻彻底化作了奔流不息、连绵不绝的瀑布。
“好了好了,爹回来了,不哭了……”
起初,飞鸟一马还能温声细语地安慰。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耐心开始随着体温一同蒸。
方才那些“我爹早死了!”“鬼啊!”的铿锵言,开始自动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紧接着,又与记忆中观看的“亡”牌飞行员操作,以及各种逆天战绩,完美重叠。
不可饶恕。
数罪并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