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从前的许多年-
审判庭深处,守卫越发森严。
南林一路朝下走去,通往地下的旋转楼梯已然开启,深不见底。
拾级而下,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他观察着手边的情况,略微蹙眉。
这里不像房间,也不像任何拥有其他作用的区域,反而像是一座坟墓。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最底部,抬手轻轻叩门。
没有回应。
正当南林准备再次敲门时,大门却被忽地打开了。
“是你啊。”闻无伤看上去很憔悴,嘴唇干裂,眼里满是血丝,“进来吧。”
南林颔首,跟在闻无伤身后,前边的顶灯马力十足,照得这里亮如白昼。
而闻无伤一边走,一边说道,“哥哥昨晚回来的,师风眠刚把人扛回审判庭门口就倒下了。”
他深深地喘了口气,眼前阵阵发晕,看着南林拿起闻不害的手腕,上边还留有两颗紫黑色的蛇类咬痕。
“衡星阑。”闻无伤低声重复,语气平静又疯狂。
南林也垂眸,“是他。”
世界线顺着他的动作缠绕上闻不害的身体,丝丝缕缕如同血管,为床上无知无觉的人输送着养分。
渐渐地,南林因为动作幅度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也密密麻麻地浮现出了黑色纹路。
见状,闻无伤抓住他的手,无声的拒绝着。
“没事。”南林摇头。
已经死亡的世界线从未停止对自己的报复,它们往往包含恶意,无时无刻不在撕扯怒吼。
如今短暂的和平,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实力逐渐恢复,从而暂时压制下去了而已。
他与这些世界线,从来都是相互博弈,对抗的过程。
闻无伤松开手,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放轻了呼吸。
“怎么样?”
“意识很薄弱,我没法在数据海里找到他。”
“和身体没有关系么?”
“没有,是被游戏主机直接攻击的结果。”
南林想了想,还是没把最后那句话给说出口。
单独的个体绝对无法与游戏主机的意识相抗衡,闻不害几乎只剩下了一个勉强存活的壳子。
他到底和师风眠做了什么。
于是南林又问:“师风眠人呢?”
闻无伤:“不知道,或许回去了。”
“那我先走了,你”
“南林,你说这样,衡星阑他满意了吗?”
南林回答说,“如果我说他没有,你准备怎么办?”
“那就试试?看谁能活到最后?”闻无伤歪着头,露出笑来。
只是他的眼神无比空洞,里边充斥着压抑窒息的痛苦,看起来撕裂至极,也压抑至极。
“哥哥还能醒过来吗?”
临走时,南林听见了他的最后一句询问,停下了脚步。
“很难。”
“但不是没有可能,对吗?”
“嗯。”
南林在关上门的一瞬间,看见了手上一闪而过的数据碎片种子。
这是当初自己重新进入游戏的连接物。
如今他在闻不害的手中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南林:“难道真的还有第二种可能?”
他离开地下的房间,看见阮虞正站在门外等着自己。
“哥,情况怎么样?”
“不好。”
南林摇头,打开自己的个人界面,发现师风眠的个人头像仍旧灰暗,却有一串数字显示成功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