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她现在活得挺好。
刚乐观了一秒,孟助理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抱歉俞小姐,薄总未来一周的行程都满了。】
一周的行程都满了。。。。。。
明星也没那么大腕儿的。
俞荷腹诽两句又点开键盘:【那晚上呢?明晚我可不可以请薄总吃顿饭?】
孟助理:【抱歉俞小姐,明晚薄总要参加一场晚宴。】
俞荷:【我只要半小时,或许我可以去你们集团,在薄总出发参加晚宴的路上,我只要那点儿时间就好。】
孟助理:【抱歉俞小姐,薄总下午行程结束会直接前往。】
俞荷灯都没开,坐在黑漆漆的卧室里绞尽脑汁。
俞荷:【或许你们薄总参加晚宴还缺个女伴吗?】
孟助理:【抱歉俞小姐,薄总应该没有这个需求。】
。。。。。。
来来回回十几句之后,俞荷绝望了,满屏的对话,她仿佛只能看到五个字——
抱、歉、俞、小、姐。
明明面对面的时候,这个孟助理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手机上,就好像变成了一台复读机。
俞荷在黑暗中无助地坐了会儿,起身走过去把灯打开了。
这套房子是杨春喜的,她毕业后父母就为她全款购置了这套平层,俞荷这几年虽然挣了些小钱,但她对买房置业兴趣不大,只买了辆q5用来见客户。这两年来她一直住在杨春喜家,按照周边房租均价向她缴纳房租,因此获得了这间卧室的绝对改造权。
灯亮以后,入眼就是衣服堆成小山的床,床头有一面墙,原本应该放投影仪幕布的地方被俞荷安置了一块书法牌匾,那是她小学时期得奖的作品,荀子的《劝学》。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俞荷沉浸地欣赏了几秒,然后深呼吸,再次点开了对话框。
这周没有时间,下周也可以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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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平稳行驶的车辆堵在了高架桥上,纹丝不动。
副驾的孟涛看了眼手机,又看向后视镜,刚好跟后座上薄寻冷淡随意的目光撞个正着。
“要迟到?”薄寻挑眉。
“不是。”孟涛低头看了眼地图路况,“十分钟后能抵达腔北公馆。”今晚薄总在那里有一场应酬。
“那是有别的事要说?”
薄总不是会追问的性格,孟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犹豫表现得有多明显。
“是俞小姐,她说整理了作品集,想再见您一面。”
车辆停在两盏路灯中间,后座灯光昏暗,薄寻坐在右侧,视线微微偏向窗外,棱角分明的脸像自然投下的剪影。
孟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外人都觉得他跟在薄寻身后多年,早已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可大多数时候,面对自家老板的沉默,他都很难福至心灵地分析出那些沉默背后的原因。
“什么时候?”
果然,沉默结束他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孟涛垂下头查看对话框,“俞小姐说随时随地,或者明天,她说可以做您出席晚宴的女伴。”
他之所以会回答俞荷那么多消息,并且告知行程,是因为他曾经在周家老宅见过俞荷。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眼,但他看见她身边站着的人是正圆集团董事长。特助的工作内容不仅局限于公司的工作,帮助维持老板家庭及社交关系,也是他应尽的责任之一。
孟涛暂时还不清楚俞荷和周家的关系,只当是一门亲戚,也不好完全冷淡对待。
“你觉得她怎么样?”
孟涛完全没想到会迎来这样一个问题,错愕了一瞬,“。。。。。。俞小姐吗?我觉得她很聪明,也很坚韧。”
不说别的,就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就够让人叹服的了。
话音落下,前方的车流终于有了动静,车辆缓慢起步之后,窗外的夜景终于再度流动起来。
薄寻抬起手臂撑在降下的车窗上,目光没有落点地停在窗外的某处。
这个评价他似乎今天也在哪里听到过,略略思索几秒,车子已经下了高架,宽阔街道上连成长龙的光芒让薄寻的思路逐渐清晰。
没记错的话,下午老爷子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曾用类似的一句话形容过俞荷——
“她是个很有韧性的孩子,也很聪明,你既然打算结婚,不如考虑一下她。”
。。。。。。
周而复始的沉默中,孟涛逐渐怀疑起自己是否判断失误,或许那位俞小姐并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身份,或许像那位女明星一样,对老板来说都是无需维护的社会关系。
“薄总,俞小姐那边。。。。。。“他斟酌着语气,“需要我彻底回绝吗?”
下了高架后车辆便一路通畅,一扇挡风玻璃之隔,腔北公馆灯火辉煌的庞然建筑已经跃入眼帘。
“不用。”
薄寻偏过头,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把晚宴地址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