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闻声抬头看他,片刻后反应过来,是他想的远了,跟贺长治没有任何关系。
看贺长治还等着他回答,司年咳了几声,他嗓子有些发紧:“贺先生,如果我跟你结婚,是要息影吗?”
只是因为这个吗?息影对他跟天塌下来一样严重吗?
贺长治看向他,也淡声跟他说:“虽然我希望是,但如果那是你的事业,我也不会非要你退出,只是希望你能把时间多一点儿给小瑾。”
这个要求不过分,贺长治跟他结婚本来就是让他陪伴小瑾的。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不是一个能照顾好孩子的人。
司年想了下还是跟他说清楚:“贺先生,我有句话要先说在前面,我的性格不太好,也许不会跟孩子相处的很好,我不知道怎么跟小孩相处。”
这已经是把自己尽量的美化了,实际上应该说他的性格对看孩子来说会非常糟糕,心理学家说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会伴随一生,他的过往并不好,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哄孩子。
他在剧组的时候都会离小演员很远,除非必要绝不会靠近。
更何况现在还是贺长治的儿子,还曾因为他……掉进水里过。
他有过前科,便不值得信任了,所以丑化要说在前面。如果他照顾不好孩子,不能怪他。
贺长治看了他一眼,司年面容沉静,细长的手指握着茶杯,微微用力,骨节分明,分外紧张。
贺长治缓声道:“我知道。你不用太有心理压力,你就如常跟他相处就好。”
司年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带孩子,但他娶司年回去不是让他去带孩子的,只是让他在那里,让小瑾安心而已。小瑾会自己处理好的。
在这些之前,他只需确定司年的本质没有太大的问题就好。
也许司年不喜欢孩子,性格也太冷血,但他在跳下冰冷的水里、把小瑾救上来的时候,在他这里就算过关了,不管司年是因着什么心理,愧疚也好,害怕贺家找他也罢,他只看结果。
司年说好。
贺长治也点了下头,继续道:“那结婚时间我就开始安排了,安排在年前,我希望尽快。”
离年前有两个月,他的电影要在年后上映,司年想了下道:“可以,只是年前我需要隐婚,就这一段时间,等电影上映后就可以了。”
贺长治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不太清楚娱乐圈的事,但多少明白他的顾虑,点了下头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以后不利于你的评论,跟我说,我会着人给你公关。”
司年笑了下:“谢谢,公关公司这边会处理的。不用麻烦贺先生了。”
贺长治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成为一家人,已经提前疏离了。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以后日子还长。
贺长治点头:“好,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婚礼的事都交给我,等我处理好,这几天就先带你见见小瑾。”
司年站起身说好。
“我送你回去。”
贺长治要送他,司年拒绝了,他想一个人冷静下。虽然答应了,但这太快了,他一点儿概念都没有,跟赶鸭子上架差不多。
贺长治也看出他不在状态了,也没有勉强,目送他上车后也回了家。
小瑾这会儿还没有睡觉,贺长治换了衣服去看他,小瑾正坐在一堆玩具里,眼睛亮闪闪的,一点儿要睡的意思都没有。
“daddy,你回来了?好晚哦。”
“晚你还没有睡觉?”贺长治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下时间:“都九点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小瑾有点儿咳嗽,咳完了跟他说:“才9点啊,我9点半才睡觉呢。”
贺长治看苏伯,苏伯跟他笑着说:“先生,小瑾想等你回来,说你念的绘本比我念的好听。”
贺长治哦了声:“我打起屁股来也好听。”
他说冷笑话都是淡淡的。
看小瑾抗议的抱着他父亲的腿,苏伯笑着摇了下头,小瑾黏人啊,贺先生很忙,可也没有办法啊,小瑾现在病还没有好呢?
贺长治也知道,他把小瑾从玩具里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进被窝,闭上眼睛,我开始念了。”
苏伯把书递给他后,退出了小瑾的房间,把空间留给父子两人。
贺长治想把绘本尽可能的念的温柔点儿,但奈何听的小朋友不专心。
贺长治余光看着他。
小瑾闭着眼睛,嘴角一翘翘的,压根不想睡。
贺长治不管,继续念,结果念了好几本,他还在被窝里刨窝。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因着前几天掉进湖里冻病了,这些天他都没有去上幼儿园,所以这一看就是白天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