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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两世羁绊（第1页）

第11章两世羁绊

雪後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板上，映出细碎的光斑。齐砚和张起灵并肩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温热的茶，谁都没说话，却有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空气里流淌。

那些被唤醒的记忆像潮水般退去後，留下的是沉甸甸的暖意。齐砚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不可思议——两世的光阴，跨越了生离死别，他们竟然真的能再次相遇，再次握紧彼此的手。

“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烧高香了？”齐砚笑着打趣，指尖摩挲着杯沿，杯壁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暖，“不然哪有这麽深的缘分，丢了一辈子还能找回来。”

张起灵擡眸看他，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雪还亮。“不是缘分。”他低声说，语气带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是我找了你很久。”

齐砚的心猛地一颤。他想起长白山的十年，想起江南院子里的等待，想起那些被遗忘却从未停止的牵挂。原来不是命运的偶然，而是这人跨越时光的执着，才让他们的故事得以续写。

“那以後，换我找你。”齐砚握紧他的手，指尖与他的指缝相扣，“不管到了哪一辈子，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你。”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头轻轻搁在他肩上，像只找到了归宿的鸟。阳光落在他发顶，泛着柔和的金光，把两世的时光都镀上了温柔的底色。

正说着话，齐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看见两人相依相偎的样子，嘴角露出抹了然的笑。“醒了？”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我看你俩昨天晚上灯亮到後半夜，是有什麽悄悄话要说？”

齐砚的脸有点红，刚想解释，却被张起灵轻轻按住了手。“爷爷，”张起灵擡头，语气平静却清晰，“我们想起以前的事了。”

齐老爷子愣了愣，随即笑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就说你们俩不对劲，眼里的熟稔藏不住。看来啊，这缘分真是天定的。”他放下茶杯，看着齐砚，眼神里带着点告诫，“以後别总往外跑，让你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了，又要撺掇你去疯玩。”

齐砚有点不服气：“我哪有……”

“怎麽没有？”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张起灵笑得温和，“起灵啊，这小子野惯了，你多看着点。他要是想你了，就让他乖乖待着，你去找他，别总跟着他瞎折腾。”

张起灵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

齐砚在旁边听得气鼓鼓的，却又没法反驳。他知道爷爷是为他们好，怕上辈子的颠沛流离重演，想让他们这辈子安稳度日。而张起灵的顺从，不是妥协，是懂这份心意，也懂自己骨子里那点不安分，愿意用他的方式，把彼此护在安稳里。

那天下午，齐砚被爷爷勒令在家整理书房，张起灵则回了糕点铺。临走时，张起灵站在门口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浅浅的笑意：“我忙完就回来。”

齐砚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以前总觉得自由最可贵，现在才明白，有个人让你牵挂，有个地方等你回去，才是真正的归宿。

整理书房时，齐砚在旧箱子里翻出个落满灰尘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发黑的压缩饼干，包装上还留着点模糊的血迹。他看着那饼干，忽然想起长白山的雪，想起张起灵把最後一块饼干塞进他嘴里的样子，眼眶瞬间湿了。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能跨越两世，替他们记得那些无法言说的过往。

傍晚时，张起灵回来了，手里拎着个食盒，里面是刚出炉的梅花糕，粉白的糕体上点着胭脂红，像极了江南院子里的梅花。“给你留的。”他把梅花糕放在桌上，指尖还沾着点面粉。

齐砚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漫开，混着两世的记忆，暖得人心里发颤。“张起灵，”他含糊不清地说，“我们许个愿吧。”

“许愿？”

“嗯。”齐砚握住他的手，看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就祝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像这梅花糕一样，甜一辈子。”

张起灵的眼睛亮了亮，用力点了点头，指尖与他的指节紧紧相扣，像是在刻下一个跨越轮回的约定。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梅树枝上，像在为这个约定伴奏。齐砚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两世的兜兜转转，都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他们的爱，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刻在灵魂里的羁绊，是无论经历多少生死，都能找到彼此的笃定。

这样的缘分，这样的约定，会在时光里永远延续，生生世世，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