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眼的嘶吼震得梦之树的金色叶片簌簌作响,
无数粗壮的深渊触手如同贪婪的巨蟒,死死缠绕着树身,灰黑色的禁忌知识(黑泥形态)顺着树皮的裂痕不断渗入,
所过之处,金色的木质瞬间腐朽黑,地脉能量的流动愈滞涩。
空挥剑斩断迎面袭来的触手,雷草激化的光刃在触手上炸开,
却只能暂时逼退黑雾,无法彻底根除那如同跗骨之蛆的污染。
“这样下去不行!触手太多了,我们根本靠近不了深渊之眼的核心!”
派蒙在空的肩头急得团团转,小爪子紧紧攥着一片飘落的梦之树叶片,
“梦之树的光芒越来越弱了,再拖下去它就要被彻底污染了!”
空的额角青筋暴起,体内的元素之力在连续激战中近乎枯竭,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
他能感受到掌心的三块铭文在不断震颤,仿佛在呼应着梦之树的悲鸣,却因缺少足够的引导,无法挥出完整的净化之力。
“兰拉迦长老,有没有办法暂时牵制住深渊之眼?”
兰拉迦的深绿色叶片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它仰头望着被黑雾笼罩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那菈空,兰那罗是梦之树的孩子,是森林的守护者。
当家园面临毁灭,我们愿以兰迦拉梨为薪,点燃源之歌的最高奥义。”
它转头看向周围的兰那罗们,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孩子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为那菈空争取奏响完整源之歌的时间吗?”
“愿意!”所有兰那罗异口同声地回应,他们的声音稚嫩却无比坚定。
有的兰那罗还带着伤,叶片耷拉着,却依旧挺直了小小的身躯;
有的兰那罗紧紧攥着自制的小木剑,眼中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兰弥多飞到空的身边,嫩黄的叶片上沾着晶莹的露珠:
“那菈空,我们的兰迦拉梨虽然弱小,但当所有力量汇聚,便能短暂唤醒觉王树的残响,困住深渊之眼。
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奏响源之歌!”
空的眼眶微微热,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兰拉迦打断:
“那菈空,不必多言。守护桓那兰那,本就是兰那罗的宿命。”
它举起手中的短枝拐杖,深绿色的能量从叶片中喷涌而出,
“兰那罗们,结「恒素之契」!”
所有兰那罗同时举起兰迦拉梨,各色的草元素能量从他们身上散出来,
汇聚成一道巨大的翠绿色光网,朝着梦之树的顶端飞去。
兰拉迦的身体在能量的灌注下逐渐变得透明,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源之歌,起于森林,归于大地。
以兰那罗的梦境为引,以觉王树的记忆为凭,束缚深渊之秽!”
光网在空中展开,如同一张巨大的绿毯,朝着深渊之眼笼罩而去。
深渊之眼察觉到了威胁,出愤怒的嘶吼,无数触手疯狂抽打光网,
黑雾与绿光碰撞的瞬间,出刺耳的滋滋声,无数细小的光屑如同萤火虫般飘落。
兰那罗们的身体一个个变得透明,却没有一只退缩,他们的歌声愈激昂,
源之歌的旋律与光网的能量相互共鸣,硬生生将深渊之眼的触手暂时困在了光网之中。
“那菈空,快!”兰弥多的声音变得虚弱,它的叶片已经半透明,“我们撑不了多久!”
空不再犹豫,转身冲向祭祀台。
兰耶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到他的肩头,叶片紧贴着三块铭文:
“我来引导源之歌的旋律,你将元素之力与铭文的记忆能量完全融合,唤醒树王陛下留下的灵光之力!”
空点头,将长剑插在祭祀台旁,双手紧紧握住三块铭文。
铭文在他掌心烫,金色的桓那符文与青绿色的龙纹交织流转,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大慈树王与赤王、花神结盟的场景,是她为净化禁忌知识透支力量的身影,是她创造兰那罗时温柔的笑容。
作为唯一记得大慈树王存在的人,空的意识与铭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从铭文深处涌出,顺着他的手臂传遍全身。
“源之歌,唱诵森林的记忆,唤醒大地的生灵……”
兰耶娑的歌声清澈而悲壮,随着旋律的推进,祭祀台的符文开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