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宽拿起来掂了掂,推算一下,说:“大抵是五十两。”
羊孝升与花岩显然都已经被姜相公征服了,一脸崇敬:“姜相公真好!”
公孙照也说:“怪不得陈尚功说姜相公出手阔绰呢!”
云宽深以为然:“也难怪钱学士说我们几个运气好了。”
姜相公私下贴补的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超过户部那份数倍有余。
可要是换成尚书省的孙、郑二位相公来预备,就只有户部给的那一份,两相对比,不可谓不大。
羊孝升和云宽相对还好,对花岩来说,这五十两和那许多的贴补,不啻于雪中送炭!
公孙照看她们几个高兴,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晚点到了御前,正巧见姜相公也在,打眼瞧见,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出来。
天子瞧见了,还纳闷儿呢:“遇上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公孙照摸了下脸,忍俊不禁道:“瞧见姜相公,就觉得高兴。”
她跟天子把手底下几个人刚收了迎新礼的事情说了。
天子很欣慰,对姜相公说:“你做事向来周到。”
姜相公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
又轻笑道:“原先是该给公孙女史也准备一份的,只是想着陛下已经将她拔擢成了从五品,超了六品的品阶,还是罢了。”
惹得天子“哎哟”一声:“原来是朕坏了她的好事?”
殿内的人都笑了。
天子自己也在笑,笑完叫明姑姑:“给她补上,照着廷隐的份,再加一倍!”
廷隐,是姜相公的字。
明姑姑笑着应了声。
公孙照赶紧问:“螃蟹票和月饼票什么的也给加一倍吗?”
天子说:“加。”
公孙照又大声说:“人家姜相公还给了一整盒的银花呢!”
“看把你给贪的!”
天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叫明姑姑:“给她打一盒金的,省得堵不住她的嘴!”
公孙照马上谢恩,同时一脸警惕地道:“那就说定了,您可不能反悔啊!”
天子一叠声地叫人去取:“可不敢欠穷人的东西,不然,谁知道她背后怎么说你。”
金花银花本也是寻常式样,侍从很快便取了来。
公孙照笑着呈给姜相公:“下官是借相公的花献佛,相公不要取笑,多少领受些。”
姜相公微觉讶异,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平添了几分欣赏。
她随手取了一个,含笑点一下头。
天子斜睨了公孙照一眼,哼道:“滑头!”
……
公孙照空着手去见驾,再出来的时候,手里边却多了一只精巧锦盒。
等回到自己的直舍外,羊孝升等三人,她都给抓了几个分:“还是借了你们的光,不然,哪有这运气?”
几人不明所以。
待听她说了事情原委,知道这盒金花竟是天子赏的,一时受宠若惊,不免再三谢过。
含章殿总共就这么大,有什么动静,也瞒不过人去。
低阶的书令使和文书,谁不说公孙女史体贴下属?
而品阶更高的几位,心里边也各有思忖。
窦学士的母亲姓裴,出自英国公府。
她与江王妃裴氏是表姐妹。
两人私下见了,她同裴妃说起此事来:“你觉得公孙六娘如何?”
裴妃起初没有会意到表姐的心思:“她近来可是风头正盛啊。”
再一错眼,对上窦学士的目光,她倏然间反应过来了。
窦学士在说江王世子妃的人选。
裴妃皱起眉来:“她?”
紧接着就摇头:“不行,不行。”
她说:“公孙家的事情太过棘手,等闲不好沾染,现下一时倒是花团锦簇的,谁知道日后如何?还是杨五娘子最合适。”
杨五娘子是宁国公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