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放什么华丽的狠话,只是这简单的一句,配合着他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对方的眼神,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胁力。
“山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极度专注的杀意震慑了一下,脸上的淫猥笑容僵住了。
“猎豹”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他汶不再看他们,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他转过身,拉起巴差的手,径直走向分配给他们的休息角落,只留给那对缅甸兄弟一个冰冷而决绝的背影。
威罗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对那干瘦教练冷冷道:“擂台上见真章吧。”说完,也带着还在愤愤不平的塔纳贡跟了过去。
后台的插曲,如同正式开战前的号角。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味和原始的欲望,在这地下拳场弥漫开来。他汶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压抑着怎样的风暴,无人知晓。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双人混合赛,注定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残酷厮杀。而“山鹰”那句侮辱性的挑衅,无疑是为这场厮杀,浇上了一桶最烈的油。
离开“暹罗炼狱”那令人窒息的喧嚣和敌意,回到威罗提前订好的、相对干净整洁的酒店房间,气氛依旧凝重。
塔纳贡一进门就忍不住用力踹了一脚墙壁,出“咚”的一声闷响,金色卷毛都气得竖了起来:“那两个混蛋!说的什么屁话!我真想撕了他们的嘴!”
威罗眉头紧锁,呵斥道:“塔纳贡!冷静点!踢墙有什么用?”他虽然也怒火中烧,但作为师兄,他必须保持镇定,“他们就是故意激怒我们,想在赛前扰乱我们的心态!别上当!”
塔纳贡梗着脖子,眼圈都有些红,不只是气,还有对威罗可能被那种污言秽语波及的委屈和愤怒:“可是他们……他们那样说威罗哥哥你!还说巴差哥哥和他汶哥哥……”
“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一直沉默的他汶。他站在房间窗边,背对着众人,望着窗外曼谷璀璨却冰冷的夜景。他的背影挺拔而僵硬,像一尊压抑着滔天怒火的雕塑。房间里的灯光在他身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危险莫测。
“说再多,不如台上见。”他汶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会让他们,为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那不是放狠话,而是一种宣告。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和冰冷杀意的、必然会生的事实陈述。
巴差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紧攥的拳头。他汶的拳头坚硬如铁,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巴差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微凉的指尖,一点点抚平他紧绷的指节,无声地传递着安抚和支持。
他汶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仿佛那是他在狂暴情绪中唯一的浮木。
威罗看着这对师兄弟,叹了口气,对塔纳贡说:“听到了?生气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整好状态,明天在擂台上,用实力让他们闭嘴!”他走过去,揉了揉塔纳贡的脑袋,语气缓和下来,“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塔纳贡感受着头上熟悉的温热触感,心里的委屈和怒火稍微平复了一些,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低着头走进了浴室。
威罗又看向他汶和巴差:“你们也早点休息,别想太多。明天的战术,我们之前已经演练过很多遍了,相信彼此。”
他汶依旧看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巴差对威罗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知道了,威罗哥哥,我们会调整好的。”
威罗这才稍微放心,自己也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下,开始闭目养神,脑海里反复推演着明天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窗边,他汶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依旧冷硬,但眼中的狂暴杀意稍微收敛了一些,沉淀为一种更加可怕的、冰冷的决心。他低头看着巴差,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描摹,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他们不该那样说你。”他汶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未散尽的戾气。
巴差仰头看着他,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柔声道:“我知道。但是哥哥,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我们要赢,要干净利落地赢。”
他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那里心跳沉稳而有力。“嗯。”他应道,“我会赢。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猎豹’的度很快,不要让他近身。”
“放心,”巴差眼神坚定,“我是你的矛,不会轻易折断。”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依偎在窗边,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窗外是繁华的不夜城,窗内是即将踏上残酷战场的战士,和他们之间无需言说的信任与守护。
塔纳贡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心里那点因为威罗的安抚而平复的情绪,又泛起一丝复杂的酸涩。他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背对着众人,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注定无人能真正安眠。酒店的房间里,弥漫着大战将至的紧张、愤怒、决心,以及少年人理不清道不明的心事。明天,那铁笼擂台之上,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扞卫尊严与守护所爱的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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