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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什么都做不到（第1页）

【当前日期：xxxx年月o日（第九次崩坏爆前五日）】

基地外的废墟公园被精心清理过，碎石堆旁种着格蕾修最喜欢的向日葵，嫩黄的花盘朝着太阳，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痕半蹲在草地上，指尖捏着一根狗尾草，小心翼翼地逗着面前的小女孩。

格蕾修穿着阿波尼亚织的白色小裙子，扎着蓬松的双马尾，手里攥着半块草莓味硬糖——是梅比乌斯昨天塞给她的，她舍不得吃，一直攥到现在。

“爸爸，你看！”

格蕾修举起手里的画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两个小人，一个顶着太阳般的金（模仿痕），一个扎着双马尾（是自己），周围画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和星星。

“我们，永远在一起。”

痕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眼底满是疼惜。

布兰卡“走后”，他依旧总被任务缠身，能陪格蕾修的时间少得可怜。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在阳光下奔跑嬉闹，而她却只能在基地和废墟间辗转，靠着“染色”能力模仿身边人的模样，悄悄填补内心的空缺。

“格蕾修画得真好看。”

痕接过画纸，仔细叠好放进贴身口袋。

“等爸爸忙完，就带你来种真正的向日葵，种满整个公园好不好？”

格蕾修眼睛一亮，轻轻点头，软糯的声音带着期待：“好，爸爸要说话算话。”

可这份温馨没能持续太久，痕的终端突然响起急促的提示音。

他看了一眼屏幕，笑容瞬间凝固，眼底的温柔被沉重取代。

又是紧急任务，又是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格蕾修，爸爸要去执行任务了。”

小女孩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攥着糖果的手紧了紧，眼眶微微泛红：“爸爸……能不走吗？”

她抬起头，澄澈的眼睛里满是依赖。

“格蕾修想和爸爸一起等向日葵开花。”

痕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蹲下身，轻轻擦掉女儿眼角的泪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乖，爸爸很快就回来。”

他不敢说“多久”，也不敢承诺“一定”，只能重复着最苍白的安慰。

“你要乖乖听阿波尼亚妈妈、梅比乌斯阿姨还有溯夜哥哥的话，等爸爸回来，给你带最甜的糖。”

格蕾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脸埋进痕的怀里，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爸爸要早点回来呀。”

痕抱着女儿，感受着她小小的、温暖的身体，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

他多想就这样陪着她，看着她长大，可他身后是人类的存续，是无数个像格蕾修一样的孩子的未来。

选择守护家庭，世界倾覆后家庭终将不复存在；选择守护世界，却要让女儿独自等待。

这道选择题，从来没有正确答案，只有无法回头的牺牲。

他轻轻拍着格蕾修的背，直到终端再次响起催促的提示音，才不得不掰开女儿的手，站起身快步离开。

走出很远，他回头望去，还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向日葵丛旁，朝着他的方向挥手，像一株倔强等待阳光的幼苗。

【当前日期：xxxx年月日（第九次大崩坏爆）】

穆大陆的震颤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第九律者——岩之律者，在大陆中央骤然降临。

祂周身萦绕着厚重的岩灰色崩坏能，权能掌控重力的核心，抬手便凝聚出巨大的拟似黑洞，漆黑的漩涡吞噬着一切，大地开裂，海水倒灌，整座穆大陆都在缓缓下沉。

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伏罗那咆哮着，坚硬的外壳如黑曜石般反光，在权能的加持下，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逐火之蛾基地的指挥室里，全息屏幕上满是红色警报。

梅的脸色凝重如铁，指尖在终端上飞操作：“星门和海渊之眼失去信号，穆大陆正在沉没！”

“核弹射！”有人嘶吼着下达指令。

可搭载核弹的飞行器刚靠近拟似黑洞，便被岩之律者的权能强行控制，调转方向炸向了无人区，连一丝涟漪都没能在律者身上掀起。

“常规攻击无效！”

“拟似黑洞的引力太强，靠近不了！”

“终极武器月光王座尚未完成，神之键暂时无法部署！”

坏消息接踵而至，指挥室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岩之律者的强大远预期，除了凯文、爱莉希雅等规模融合战士，或是神之键的全力一击，其他攻击都如同刮痧，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

可没人敢轻易派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