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林梦站在柜台后,阳光照在她身上,那画面美得不真实。像一场梦,他伸手去碰,就会碎。
“林小姐。”他忽然说,“如果有一天,你现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你会想找回来吗?”
林梦怔了怔。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遗忘对她来说不是选择,而是既成事实。就像一场大雨过后,地上的痕迹被冲刷干净,你只能接受这片空白。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也许忘了,是件好事呢?”
沈君恒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也许吧。”他说,“再见,林梦。”
他推门离开,风铃叮铃作响。
林梦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掌心贴在胸口。
心跳得好乱。
右手的纱布下,虎口的疤痕烫得惊人。她拆开纱布,现那道月牙形的印记,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色,像被什么从内部灼烧着。
她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洗。冰凉的水流缓解了灼热感,可当她抬起头看向镜子时,整个人僵住了。
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重复某个词。
她凑近镜子,努力辨认口型。
那两个字是——
“君……恒……”
林梦猛地后退,背脊撞在墙上,出沉闷的响声。
君恒?
那是谁?
为什么她会无意识念出这个名字?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窜上来,缠住她的心脏。她冲出洗手间,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林墨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哥……”她的声音在抖,“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
电话那头,林墨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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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外的车上,沈君恒靠在座椅里,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吓人。
助理从后视镜看他:“老板,您还好吗?”
“她问我,如果忘了重要的事,会不会想找回来。”沈君恒睁开眼,眼底一片血红,“她说,忘了也许是件好事。”
每一个字,都像凌迟。
“这说明小姐对您还有印象——”
“不。”沈君恒打断他,“这说明她在挣扎。林墨给她构建的记忆屏障在松动,她的潜意识在试图冲破封印。”
他想起她最后那个眼神——干净,平静,却又藏着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
她是沈绮梦。
哪怕忘了,骨子里还是那个会痛会爱会心碎的沈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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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接下来怎么办?”
沈君恒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声音低沉而坚定:“按计划进行。我要以‘沈恒’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接近她,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