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快步走出了御书房,而林予甜坐在床上,也不说话。
在她看来,那个宫女完全没有二心,只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口舌,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
慎刑司的主事眼见情况不对,心里大概也猜测出来这位应该就是最近宫里疯传的林姑娘。
她犹豫了片刻,继续说,“林姑娘,今日在养心殿抓捕宫女汤玉时,臣的属下主动伤了您,是臣的失职,很抱歉。”
林予甜本来也就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她妨碍别人办公,是她有错在先。
一句对不起刚堆到唇边时,林予甜声音一顿,“……你说抓捕谁?”
主事垂着眼,“宫女汤玉。”
林予甜错愕了好几秒,大脑飞速回忆刚刚的话。
她记得被乱棍打死的人叫林勤。
“那……林勤是谁?”
林予甜轻声反问。
主事回,“是前日妄图行刺陛下的宫女。”
前日……
那些天司砚回宫完全没异样,甚至还总是坏兮兮的吓她,完全看不出遭遇过行刺。
林予甜那一瞬间甚至有了个念头——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偏偏还装成没事人一样。
主事继续道,“陛下让臣调查清楚她的身世后,确认是南蛮派来的刺客,才下的手。”
林予甜一句话卡在了喉间,她好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汤玉呢,汤玉你们怎么处置?”
“汤玉在宫内刻意散播口舌是非,陛下克扣了她四个月的俸禄后便遣送其出宫。”
“她……没打算杀她?”
林予甜不可置信。
“陛下从未跟臣提起杀伤一事。”
“。。。。。。”
直到这一刻,林予甜才意识到她好像错怪了司砚。
可是为什么呢?
文里不都是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吗?
但、但再仔细想想,这些天司砚对自己几乎都是笑意盈盈,顶多坏心眼地逗她玩,也从来没有苛责她半分。
这时门口又传来了响声,一个单肩背着包的长袍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微臣来迟。”
林予甜以为她是来找司砚的,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平静,“她出去了。”
“臣不是来找陛下的。”
长袍女人望着她说,“臣是来找姑娘您的。”
林予甜怔愣,“……找我?”
“刚刚陛下告诉臣您腰部受了伤,让臣来给您看看。”
林予甜怔愣。
明明司砚刚刚被误会后那么生气,她怎么还让人来看她。
“那……那陛下她人呢?”
林予甜轻声问。
宫廷御医摇了摇头,“臣不知。”
林予甜心事重重地让御医帮自己看了淤青,等一切都结束后她才急匆匆跑回了寝殿,可依旧看不到人影。
林予甜满腹的道歉都没办法说出口,只能静静地等,可哪怕是到了晚上,司砚也没有出现,好像整个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接连着两天都是如此。
林予甜白天夜里都常常醒,她总是梦到司砚就在她身边,可是每次醒来身边都没有人,屋里黑漆漆的,被窝也都是冰凉的,明明是初春,可林予甜却还是觉得很冷。
她觉得人也很奇怪,明明才没几天,她居然就适应了有司砚在的生活和她身上的温度。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高二时,捡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她几乎花光了身上的钱想要去救它,每天放学后就回家看它,每次刚到门口就能听到小家伙在门口哼哼。
她一进门,小家伙就跌跌撞撞奔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