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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暴雨中的猎犬（第3页）

匕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而完美的弧线，精准地挑开了左侧敌人的手筋，紧接着刀锋上撩，毫无阻滞地刺穿了对方的下颚，直抵脑干。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布克半张脸。

他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种在这个瞬间爆出的、越人类极限的神经反应度，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熟悉感——就像是一台为了杀戮而经过精密调校的炼金机器，只不过这台机器披着人类的皮囊。

最后一名敌人被这恐怖的杀戮效率吓破了胆，转身欲逃。布克没有追，只是随手接住空中掉落的手枪，看都没看一眼，反手便是一枪。

“砰！”

子弹像是长了眼睛，精准地钻入那人的后脑。尸体随着惯性向前扑倒，在湿滑的地面上滑行数米，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布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眼底那股令人窒息的暴戾瞬间收敛，重新变回了那潭死水。

百米开外，一座废弃大楼的阴影里。

身穿白大褂的观察员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高倍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见到神迹般的兴奋。

“博士，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一瞬……”他按下耳边的通讯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手中的终端平板上，红色的波形图正在疯狂跳动。

那条代表“神经反应度”的红线，在布克出手的刹那，直接冲破了人类生理极限的峰值，像是一条昂的赤龙。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肾上腺素过载导致的肌肉震颤，也没有理智丧失的迹象。”观察员吞了一口唾沫，手指颤抖地划过屏幕，调出了另一份档案。

那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代号‘e5-F’。照片里的怪物被粗大的铁链束缚，浑身肌肉扭曲成瘤状，正对着镜头出无声的咆哮。

“简直是云泥之别……”观察员喃喃自语，“和冷室里那个只知道撕咬生肉、随时会血管爆裂的残次品e5-F相比，这个叫布克的男人……简直就是完美的‘艺术品’。”

“一定要抓住他。他是解开‘那把锁’的钥匙。”

布克停在楼梯口。胸口微微起伏，雨水混着血水从下巴滴落。他抬起头，看向二楼铁栏后的阿邢。

阿邢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他看着下面那个满身是血却依然站得笔直的男人，感觉自己看到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刚刚苏醒的、古老的龙类。

“下来。”

只有两个字。没有情绪，却重如千钧。

阿邢后退一步，脚下打滑，差点摔倒。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大叫一声，转身往二楼深处跑去，边跑边喊“冷库！人在冷库！你要找的人在冷库！”

布克迈步走上楼梯。铁梯每响一下，就像是死神的脚步近了一分。

二楼尽头那扇门上写着B区冷库。门缝里渗出白色的冷气，冷得干。

布克停在门前。

冷气里混杂着一股甜腻又刺鼻的化学味，干净得反常，像刚消过毒的手术间。

而在这股味道下面，夹杂着舒清梨那熟悉的气息——衣物、香水、汗水，以及恐惧。

那是猎物的味道，也是陷阱的味道。

他把手按在门把上。金属冰冷得像是尸体，寒意顺着指骨往上爬。

布克推门。

白色的冷雾涌出，瞬间吞噬了门口的灯光。风机低频的嗡鸣声在耳边回荡，像是一台正在缓慢加的离心机。

他走了进去。

冷雾里的化学味更重了，像是某种福尔马林和炼金药剂混合的味道，黏在鼻腔深处。

墙角的地面有一条淡淡的湿痕，像拖拽留下的水线，边缘已经被冷气冻结成冰。

布克放慢了呼吸，抬手按住口鼻，另一只手摸向腰侧，指尖触碰到了备用的简易滤片。动作干净利落。

冷雾里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巨大的风机在沉沉转动，像是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命运，耐心地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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