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衔卿重新扶好宿弃,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那咱们去大楼里绑皮筋好不好?”
宿弃手冻得通红,闻言忙不迭点头,还大方的向商衔卿及直播间的粉丝们,展示自己的走得乱七八糟的直线。
直播还在继续,商衔卿举着手机,含笑跟在后面,和弹幕一样,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时间,任这个醉鬼大半夜胡闹。
大楼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店,前台小姐姐礼貌微笑,应商衔卿的要求开了一间大床房,进到房间后他本来是想关掉直播然后哄骗宿弃休息,没成想宿弃躺在地上打滚,非得要继续直播,还拒绝睡觉。
没有办法,商衔卿只好顺着他。
“商、商衔卿?”宿弃闭着眼睛先前还是小声的叫,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颇有不得到回答就不罢休的架势。
“在呢,怎么了小狐狸?”宿弃得到回应却皱了皱眉,呢喃:“原来狗子也会说人话么?”
“……”什么狗子?商衔卿想起了宿弃以前养的王富贵,他不会是把自己当成那条可爱的小萨摩耶了吧?
“商衔卿,我右手疼,好疼呜呜呜。”一滴泪从宿弃脸上滑落,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他想停都停不下来,只能小声的呜咽,一遍一遍重复自己手疼。
一年前宿弃被人推下楼,伤的就是右手。
商衔卿顾不得手机,几乎是一瞬间抱住宿弃,满眼的心疼:“都过去了,宿弃,都过去了……”
“不,没过去,过不去,这辈子都过去不了,我的手,我的手已经……”宿弃由一开始的小声呜咽变成现在的痛苦,整个人伏在商衔卿的肩膀上发抖,像是陷入了最让人恐惧的回忆。
商衔卿利索关掉了直播,将人抱在怀里哄:“你的手已经好了,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宿弃把右手递过去,泪眼朦胧盯着商衔卿,后者在他的注视下小口吹起。
“你的手不会留下后遗症,推你下楼梯的人也不会好过的。”商衔卿知道宿弃现在什么都不会记得,也无法理解自己说了什么,但他还是郑重留下承诺。
宿弃手腕越靠商衔卿越近,最后连装都不装,直接贴到商衔卿的唇上去,可怜兮兮道:“你亲亲它,亲亲它好不好?”
商衔卿僵住,几息后才诧异的看向宿弃,这一眼差点让他最近本就没怎么照顾的小兄弟斗志昂扬,站起来和宿弃打个招呼。
“你也嫌弃它受伤了吗……”见对方半晌没有动作,宿弃红着眼睛继续掉眼泪:“对不起,我不该烦你,我这就带它一起走。”
说着,他真要站起身来。
商衔卿哪能让宿弃走,果断抱着宿弃的腰,重新将人带回自己怀中:“别走,我亲亲它,然后你就睡觉好不好?”
宿弃歪着头想了想,重重“嗯”了一声,把手腕举起来,殷切注视着商衔卿。
“……”醉鬼是无法讲道理的,商衔卿轻轻托着宿弃的手,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用极慢的速度拉到自己面前,虔诚的吻了下去。
属于心脏的外在信号铿锵有力的跳动,商衔卿将目光落在宿弃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那里刚好能听到和脉搏同频率的心跳。
晃神的商衔卿并没有察觉到宿弃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对方缩了缩胳膊,轻轻从嗓子里挤出一个“痒”字。
“好困……”宿弃安静乖巧的坐在商衔卿怀里,因为刚哭过所以泛红的眼尾还挂着没被擦掉的泪珠,鼻头也红红的,像刚被狠狠欺负一样引人遐想。
“困就睡觉吧,我帮你铺床好不好?”商衔卿摸摸宿弃柔软的头发,心软成一片:“今天太晚了,基地应该已经锁门了,就在这将就一下好吗?”
宿弃困到睁不开眼,依旧摇头:“我想洗澡,洗澡!”
商衔卿歪着身子看了一眼浴室,是淋浴,喝醉的人独自洗澡可能会有滑倒的危险,他不敢让宿弃去洗,只能低声哄道:“怪,听话,今晚先别洗了,明天回到基地再洗好不好?”
“不!不要!你不让我洗澡,我就、就……”宿弃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威胁点什么,干脆垂着头生闷气。
商衔卿没想到宿弃竟然这么生气,又有点好奇,哼笑追问:“你就怎么样?让你队长来打我吗?”
“哼,不让我现在洗澡,我就去厕所找马桶搋子,把你拔离地球!啊,我的头盖骨……我的头盖骨好像在旋转,妈妈呀我好像看见宇宙大爆炸了……”宿弃拍开商衔卿的胳膊,自己摇摇晃晃朝着浴室走。
他边走边脱掉身上的将他皮肤蹭的通红的衣物,直至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露出平坦的小腹和人鱼线。
商衔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好他提前关掉了直播。
浴室的玻璃是透明的,宿弃连最后一片布料都扔在地上后,着急的打开花洒。
因为脑子不太清醒,连透过玻璃看见床上发愣的商衔卿也没有觉得不对,反而招招手,笑眯眯问:“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