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柳眠棠那叫一个干劲十足,街头巷尾几乎都有她的踪影。
不过却始终寻不到那两个人的踪影,就好像那俩家伙人间蒸了似的。
甚至请都灵姐姐出手,都没能寻到这两个家伙的丝毫踪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柳眠棠直觉上总觉得,这两个家伙还在京华。
这是一种作为女子以及三品武夫才有的特殊直觉。
另一边的钟一铭,则是忙的脚不点地,也没多问这事儿的进展。
大蒙王朝那边已经近乎蚕食了大金大半国土。
竟然开始排兵布阵,准备对拒守燕云十六州的大金展开雷霆一击。
大宋边境的摩擦愈严重,小规模战役都悄咪咪的打了次。
钟一铭的想法是,跟大蒙合作,让这金朝消失算了。
至于是否是与虎谋皮?
一个掀起全面战争的王朝,打完之后不休养生息就算了,还想南下直奔大宋不成?
大宋不回过头翻脸,就已经很给大蒙面子了。
于是,钟一铭向上请示之后,一封国书传到了大蒙国都。
意思与钟一铭所想的一样,但是金朝灭亡之后,燕云十六州要还给大宋。
结果就是,大蒙居然十分耐人寻味的没有回信。
这不仅让钟一铭感觉到了不对,官家自然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圣相的回答则只有一个字——战!
晨光初透,顾氏祠堂内松烟清冽。
顾廷烨的及冠之礼在即将进入二月之际,终于是到来。
他身着玄端礼服,立于祖先牌位前,身姿挺拔如劲松,强大的自信由内而外的散。
又他父亲顾偃开主礼,师父钟一铭为他三加缁布、皮弁、爵弁。
层层衣衫加身,一如父母师长期许之重。
每加一冠,钟一铭皆朗声祝辞,顾偃开则亲手为之正冠、系缨。
父子目光交错的刹那,肃穆中藏着一丝难察的笑意。
出门这一遭,在军队里拼杀打滚之际,顾廷烨想通了太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
他父亲藏在不近人情下的真心,她继母藏在温柔贤淑下的假情,全都看了个通透。
礼至醮子,顾廷烨接过父亲递来的醴酒,一饮而尽。
欲言又止的表情下,是这对父子已经解开的心结。
钟一铭上前,于他面前展开一幅绢帛。
“尔名廷烨,光耀门庭之望!”钟一铭声如沉钟。
当年那个跟着自己后面学习的混不吝,也长大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为师今日为你取字曰:仲怀!”
“仲,序也,承上启下。”
“怀,德也,胸纳丘壑。”
“望你持中守正,心怀天下!”
顾廷烨凝视着这两个字,后退一步,整衿,向父亲与师父行稽大礼。
额触冷砖的瞬间,祠堂外,钟磬声悠远绵长!
宁远侯次子的及冠礼,来凑热闹的人还真不少。
不仅冲着宁远侯府的面子,还冲着钟一铭的面子,以及顾廷烨本人的一丝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