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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夏之都的谈话（第1页）

宴会结束之后，三个船队就分开了，艾斯继续着自己的行程，下一站夏之都，大家约好了三个月之后，在王直的大本营蜂巢岛相聚。

夏之都的空气，是混合着烤肉焦香、阳光暖意和海风咸鲜的醉人鸡尾酒。当斯佩迪尔号驶入这座白胡子旗帜庇护下的繁华港口时，连船上最沉稳的汤姆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港口喧嚣而有序，巨大的莫比迪克号复制品停泊在港湾深处，昭示着这里主人的身份。迎接他们的，是穿着华丽和服、气质优雅如古画中走出的十六番队队长，以藏。

“哈哈哈！艾斯小子！欢迎来到夏之都！”以藏的声音带着独特的韵律，笑容温和却不失力量，“老爹特意交代，让你们好好放松，把这里当自己家！”他身后跟着一队笑容灿烂的本地居民，抬着巨大的冰镇果汁桶和刚出炉、香气扑鼻的烤肉篮。

“呜哇——！肉！！！”艾斯第一个从船头跳下来，橘红的帽子差点被海风吹飞。他眼睛放光地盯着那些滋滋冒油、撒着诱人香料的巨大烤肉串，口水差点流出来，“以藏大叔！太棒了！白胡子老爷子万岁！”

他欢呼着冲过去，接过一串比他手臂还粗的烤肉，毫无形象地大口撕咬起来，烫得直跳脚也舍不得吐出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火焰般的快乐。“好吃！比萨奇和德扎亚做的还香！”

“笨蛋船长！注意点形象！”德扎亚叉着腰，嘴上嫌弃着，手里却麻利地抓过两串烤肉，顺手塞给旁边的杰瑞一串，自己对着另一串狠狠咬了一大口，油脂沾满了嘴角，满足地眯起眼，“唔！这火候！这香料！老娘服了！夏之都的厨师，有点东西！”她大大咧咧地评价着，钢管随意地靠在行李堆上。

索恩沉稳地走下舷梯，巨大的酒壶挂在腰间。他环顾着充满活力的港口，阳光洒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笑意。“好地方。”他言简意赅，声音低沉有力，顺手接过以藏递来的、装满琥珀色液体的大号木杯，和对方轻轻一碰杯沿，“谢了。”

“哇！好大的鲸鱼雕像！好软的沙子！还有贝壳！”杰瑞像只撒欢的小狗，把剑往汤姆手里一塞，光着脚丫就冲向不远处那如同金色绸缎般铺展开的、在阳光下闪闪光的细软沙滩，兴奋地在上面打滚。

高德抱着“银芦”，如同沉默的影子，最后一个踏上码头。他微微颔向以藏致意，黑眸平静地扫过热闹的港口和远处蔚蓝的海湾，然后便安静地站到了艾斯身后不远处，仿佛喧嚣与他无关。

阳光，沙滩，海浪。

几天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黑桃海贼团全员沉浸在夏之都的馈赠里。

艾斯在沙滩上堆了一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火焰山”，然后被一个浪头冲垮，他毫不在意，大笑着又去追被海浪卷走的人字拖，根本不在意海浪打在身上的那种无力感——高德告诉他要习惯这种感觉，强者即便是泡在海里，也不会丧失战斗能力才行。

德扎亚和本地几个豪爽的渔家女凑在一起，一边大嚼着烤得焦香的海王类肉排，一边唾沫横飞地交流着“如何用钢管敲晕巨型章鱼”的心得，引来阵阵哄笑。索恩带着爱丽丝找了个椰子树下的阴凉地，巨大的身躯靠在树干上，一边小口啜饮着冰镇果汁，一边眯着眼看杰瑞和几个当地小孩在浅滩追逐打闹，捡拾色彩斑斓的贝壳。汤姆则被热情的本地船工拉走，去参观港口引以为傲的干船坞和造船技术了。丢斯在港口集市流连，对各种奇特的深海药草和贝壳产生了浓厚兴趣。

只有高德，依旧抱着他的长枪，坐在远离喧嚣人群的一块巨大礁石上，目光沉静地眺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傍晚，夕阳将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醉人的金红。篝火再次在沙滩上点燃，巨大的烤架上是滋滋作响、香气弥漫的整只烤海牛。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享受着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艾斯满足地拍着鼓胀的肚皮，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脸上是吃饱喝足后的惬意。

“啊——！太舒服了！”艾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橘红帽子歪在一边，火光映亮了他年轻的脸庞，“阳光！沙滩！烤肉！夏之都真是天堂啊！对吧，高德？”他转头看向礁石上的同伴。

高德的身影被跳跃的火光拉长，他缓缓站起身，从礁石上走了下来，站到篝火圈边缘。他没有坐下，只是将“银芦”的枪尾轻轻点在温热的沙地上。

“放松够了。”高德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黑沉沉的眸子扫过伙伴们，“该看看我们脚下的棋盘了。”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艾斯身上，“船长，新世界，不是只有阳光和烤肉。”

艾斯现在还没有成为王者的心，这也是他的霸王色现在停滞不前的主要原因，高德得帮他找到方向，哪怕他的目标是海贼王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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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和好奇的光芒。他盘腿坐直：“哦？棋盘？高德，你看到了什么？”

德扎亚也停止了和旁边人讨论哪种海兽肉烤着最香，抹了抹嘴边的油，粗声问道：“喂，冰块脸，别卖关子！新世界到底啥情况？”

索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沉稳的目光看向高德。杰瑞也停止了把玩刚捡到的漂亮贝壳，竖起耳朵。

高德抬起手，指向篝火映照不到的、北方深邃的海域：“万国托特兰海域。bigo夏洛特·玲玲的领地。以血缘和恐惧维系，核心是‘蛋糕岛’，周围环绕着三十四个特色岛屿，由她的子女治理。那里是甜点的王国，也是灵魂的囚笼。”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感情，如同在陈述一份军事报告。

手指转向东北方向：“和之国，凯多的‘鬼岛’所在。闭关锁国，武士之国。被凯多以绝对的暴力统治，海楼石是他的特产，成为其生产战略性武器的基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顿了顿，“凯多本人，被称为‘海陆空最强生物’……重要的是我们和他有仇，早晚会对上的。”

手指移向正西方，篝火的光芒似乎在那里变得最温暖：“新世界的中心海域，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的旗帜所向。没有固定的‘王国’，但所有愿意在白胡子庇护下自由生活的岛屿和船队，都在这面旗帜之下。是秩序，也是自由之地。”

提到白胡子时，高德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本来我以为我们最先对上的会是他，可现在……即便我们不是盟友，也是朋友了，最强的海贼团反倒成了最放心的海贼团。”

接着，手指划向西南方向，指向更遥远深邃的海域：“红香克斯……他的船队如同幽灵，没有固定疆域。他更像是一个大海流浪者，游弋在新世界后半段的‘乐园’与‘地狱’之间，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阻止最疯狂的混乱吞噬一切。”高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本人，是立于剑术顶点的男人之一，而且也是最霸气的男人。”

“然后，”高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是那些盘踞一方的‘地头蛇’。”他指向东南，“德雷斯罗萨，七武海‘天夜叉’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玩具王国。表面是爱与热情的国度，地下是武器交易、奴隶贩卖和恶魔果实黑市。而且他和凯多应该是有地下交易的。”

高德手指微移，指向更东方的黑暗海域，“蜂巢岛，旧时代残党，‘银牌选手’王直的巢穴。混乱、无序、海盗的乐园。王直本人，是洛克斯时代活下来的怪物，实力不好说，不过在那群怪物里能够成为一个队长，估计也不好对付，这也是我们定下的对手。”

最后，他的手指指向靠近红土大陆的某个方向：“克罗恩岛，八宝水军栋梁，‘锥之青椒’的据点。以强横的体术和‘八冲拳’闻名，虽然势力范围不大，但无人敢小觑其领袖的武力。”

高德收回手，目光扫过听得入神的伙伴们，最后落回篝火：“海军？”他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龟缩在g系列支部和世界政府加盟国，疲于奔命，防守都捉襟见肘，更遑论进取。新世界的海贼，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剩下的，”他指向篝火映照范围之外那广袤无垠的黑暗海域，“是无数无主的混乱岛屿。要么资源贫瘠，如同鸡肋；要么就是血腥的角斗场，被无数中小海贼团争抢、厮杀，永无宁日。”

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香气依旧浓郁，但沙滩上的气氛已然不同。高德冰冷而清晰的描述，如同一张巨大的、无形的、布满荆棘与巨兽的棋盘，在众人面前缓缓铺开。阳光沙滩的温暖惬意，被新世界冰冷残酷的格局悄然取代。

艾斯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不是恐惧，而是面对巨大挑战的兴奋。他猛地一拍大腿：“还真是有意思呢！听起来真够劲！到处都是强得不得了的家伙嘛！这样才有趣！”他抓起一串新的烤肉，狠狠咬了一口，仿佛在咀嚼着未来的对手，“白胡子老爷子的地盘最舒服！不过其他地方……也迟早要去闯闯看！”

德扎亚舔了舔嘴唇，钢管在手里掂量着：“管他什么大妈凯多！敢挡老娘的路，照样一棍子敲晕！蜂巢岛听着就乱糟糟的，不过……王直？听起来是个硬骨头！”

索恩沉稳地点点头，拿起酒壶灌了一口：“航线规划很重要。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找准目标。”他看向高德，目光带着询问。

杰瑞则是一脸神往，抱着他的剑：“哇！八冲拳！听起来好厉害！还有红香克斯！世界第一大剑豪候补！真想见识一下！”

高德抱着“银芦”，沉默地退回礁石的阴影里，黑眸倒映着跳跃的篝火，也倒映着那片危机四伏、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新世界的海图，棋盘已明，下一步，该落子了。

艾斯站起身，走到海边，迎着带着咸味的海风，望向那片被星光和未知笼罩的深邃海域，橘红的帽子下，嘴角咧开一个充满火焰般斗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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