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衣服快脱光了,姜嫄却不愿意碰他。
琉焰委屈地红了眼睛,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满头金如瀑,薄纱下的肌肤泛着情动的粉色,身上这层薄薄的纱,几乎遮掩不住旖旎春光。
“陛下……”他带着哭腔的呼唤仿佛带着钩子,但凡是正常人都抵抗不住。
姜嫄却没有多看他一眼,对这诱人的声响充耳不闻。
她躺在榻上静静闭上了眼,心底盘算,让后宫男人互相残杀吧,全都死了才好。
琉焰安静地跪在地上,从小被灌服禁药,当作玩物来培养,他的身体每一寸都异常敏感,情欲也要旺盛许多。
以前可以服药缓解,但现在并没有可以压制的药物。
琉焰骨缝里如同蚂蚁在爬,情潮几乎要将他逼疯,可没有姜嫄的允许,琉焰仍然谨记着规矩不敢乱动。
殿内熏香缭绕,不知过了多久。
琉焰在情欲和规矩的撕扯间,逐渐意识模糊,而昏昏沉沉间,他似乎听到门轻轻被推开的声音。
琉焰抬眼看去。
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静立在门前,眉心朱砂如血,几缕湿黏在脸颊,身后雨水凄冷。
琉焰没有看见偏殿内的惨状,并不知死的人是谁。
但悄无声息进来位穿着血衣,脸色苍白的男人,也足够惊悚。
琉焰还未来得及惊呼,后颈传来一阵巨痛,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沈眠云缓缓擦去手上血迹,目光落在榻上沉睡的女子。
他以为她早将他抛之脑后,也以为她根本不爱他。
几日前姜嫄的控诉质问,让沈眠云意识到她心里有他。
沈眠云本来还可以继续扮演个默默无闻的妃子,在这后宫里争风吃醋,互相残杀。
至少她过得无忧无虑。
可今日晚间她追逐许小侍,捧着许小侍的头颅亲吻,行为疯癫,让沈眠云意识到这样显然不行。
再这样放任下去,姜嫄的病情可能又会回到从前。
他不允许这件事生。
沈眠云以这种惨烈的方式,选择捅破这一切。
不再再当什么替身。
他以真实的身份,回到姜嫄的身边。
“小嫄。”他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眉骨,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次,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天光微亮,外面还在落着雨,姜嫄迷迷糊糊被这雨水搅了清梦。
她睁开眼,看见沈眠云正坐在床畔,慢条斯理拿着勺子搅弄瓷碗里的药汤。
“太医开的补气血的药,该每日服用才是。”
微暗的烛火落在他的玉容,昨夜眉眼沉着死气的男人,现在却好端端地坐在床榻边。
“你……”
姜嫄以为身处梦中,她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疼痛提醒她这根本就不是梦。
不同于上次她没有见到沈眠云的尸,只看到他坠入湖中,生死不明。
但是昨夜她亲眼见到他胸口插了把匕,还亲自探了他的鼻息和脉搏,可以确认沈眠云真的死了。
更何况系统面板不会欺骗她。
他就是死了。
“小嫄,药快凉了,快喝药吧。”沈眠云温柔地朝着她笑,“小猫,你怎么了?”
“你唤我小猫……?”姜嫄陡然蜷缩着躲进了床榻里侧,扬声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在这个游戏里他们唤她“嫄儿”“阿嫄”,都是她让他们这样唤她的。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唤过她,哪怕是最亲的奶奶也只是用方言唤她丫头。
父母称呼她都是连名带姓,或者连名字都懒得叫。
她喜欢被人唤亲近的字眼,好像被人爱着。
这世上会唤她“小猫”的。
只有那个人。
两人初相识时,她装哑巴不说话,他不知她叫什么名,就调侃地唤她小猫。
他说她像是只碰瓷的小流浪猫……
姜嫄连呼吸都快停住了,声音抖,“你到底是谁?”
“小嫄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我临死前没有签离婚协议书,我还是小嫄的丈夫不是吗?”沈眠云舀了勺药,瓷勺递到了姜嫄唇边,“乖乖喝药,才能养好身体。”
姜嫄竟真的乖顺地张开了唇,听话地咽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