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怕眼前人误会,连忙补充:
“你放心,我绝不乱来,我已经让人去叫了大夫!而且今日的事我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
意识处在燥热的混沌中,无法剥离,盛妩隐约捕捉到这几个字,却被她生生气笑。这乾元手段卑劣不提,还敢做不敢当,她和乔氏认识那么久,可不知道这女人还会医术。
不过是为自己找个拙劣借口罢了。
心中鄙夷腻烦,盛妩口中却强自压着涌上喉头的血腥味,嗓音因为情欲的浸染变得沙哑,低声说:
“好。”
随后,那双手就绕到胸前,轻轻解开了她身上火红嫁衣的盘扣。
婚服繁琐,厚重的一层落下以后,里面还包裹着数件,乔阅溪指尖发抖,但还是强自镇定着,直到只剩下单薄的里衣,已经被主人的汗水浸湿。盛妩呼吸凌乱,苍白十指无力地抓着床单,正在与本能做抗争。
眼底也染上一层浓郁的媚。色,黑曜石般的双眸如同被水洗涤,淋漓动人。
好在,新娘盘的是发髻,当下虽然有些乱,却在衣裳解开以后轻易看见了脖颈后方那颗极其小巧的腺体。坤泽的腺体泛着浅淡的嫣红,像是一颗极其小的宝石,点缀在诱人雪肤上,是信香散发的来源。
乔阅溪不可能一直屏住呼吸,此时,没了别的阻碍,女子白皙的肌肤与那点嫣红映入眼帘来,造成的冲击巨大,异香涌动间,乔阅溪只觉得心头突突直跳,脸颊也忍不住泛起燥热。
她凭借着极强自制力,在盛妩的娇哼声里,把一根银针扎在那颗小巧的腺体上,又在身上找到几处穴位,一一上针。
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担心着盛妩乱动,不料那人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在喉咙中发出短促的闷哼,眼底水光潋滟,力量却一点点软了下来。
乔阅溪把她扶住,微凉的手指触碰到盛妩滚烫的肌肤,并不敢直接碰她,而是隔着里衣。
这时,门口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乔大人,大夫找来了!”
乔阅溪胡乱披好衣服,推门见是女大夫,点点头赶紧让人直接进来。
乔家作为遂州都护,虽然已经有名无实,又处在偏远地带,这么些年的积蓄下来,也算是个地头的高门大户。宅院附近就有位名医,不过恰好被叫了出去,乔阅溪干脆让人把针拿来,亲身上阵给盛妩压制毒性,又让小厮去请离得最近的大夫。
刚刚她给盛妩把脉,发现盛妩气血两虚,脉象不稳,似乎体内还有别的毒素。再这样折腾一番,人不死也是半残。
大夫极有素养,想来是见惯了高门大户内的阴私,即使是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看见两人都穿着婚服,也目不斜视。
看见盛妩穴位上扎了针,大夫微微惊诧,不过很快就完成了诊治,提笔开下药方。
“大夫,敢问我夫人的体内?”
乔阅溪试探地问了句,语气温和,才见大夫悄然觑她的神色,过了片刻后,有些畏缩地回答:
“夫人许是误食了幽昙散,但毒性压制及时,再服用药丸即可清理干净。”大夫顿了顿,“除此之外,夫人体内还有旁的毒素,虽不致命,长此以往下来会导致气血不足,身虚体弱,须得开个方子好好调养……”
大夫还报了几个词汇,连带着这个“幽昙散”,乔阅溪听都没听过,猜想应该是这个世界独有的名词。她点点头,等大夫诊断好,才熟练地拔了针,扶着脱力的盛妩躺下,见盛妩双目闭着,才松口气。
乔阅溪现在才发现,明明是深秋季节,自己背后竟是湿透一片。
她决定先听大夫的,亲自去抓药给盛妩,看着这位大反派把身体给瞧好了才能安心。
“春兰,你好好照顾娘子,我去去就回。”
想到丫鬟的名字后,乔阅溪有些生疏地吩咐,随后就跟着大夫一同出门去了。
却不知,在她出去以后,刚刚还虚弱无力的少女蓦然就在床上睁开了眼,漆黑的眼底是一片阴寒,远胜新房外呼啸卷起落叶的秋风。
刚刚乔阅溪那一番动作把她给弄懵了,一时间竟是难以察觉对方的意图。
难不成,是自己暗中隐藏的那些东西被她发现了,乔阅溪才肯如此费心地在她面前演戏,想要博得信赖?
内心杀意翻涌,盛妩面上却不动声色,须臾后抬起眼,乌黑如墨丸的眼底流露出复杂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