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为何会对一朵别人院里的花感兴趣,甚至是产生不受他控制的yu望,难道是因为他从未沾过女人的原因吗?
宝黛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伸手往脸上摸去,“可是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收回打量的蔺知微摇头,“景只是好奇,夫人是不是很喜欢花?”
每一次见到她,都能见到她发间簪着品种各不相同的花。
金陵城中也有小姐妇人们喜簪花,可她们簪的花多由名贵的翡翠宝石珍珠所制,即便是鲜花也得首选牡丹芍药花中君。
宝黛抬手抚上发间簪的蔷薇,眉眼温和泛起潋滟笑意,“公子不觉得花是一种很漂亮,又很美好的存在吗。”
她喜欢花,是因为这些花曾救过她的命,更喜欢它们无论在多糟糕的环境里都能开出绚烂的花朵。
蔺知微并不否认花开得好看,也不否认他对花有着摧毁欲和占有欲。
沈今安拿着赢得的荷花灯过来,兴奋得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交谈,“黛娘,你看这盏花灯好不好看。”
宝黛满是笑意地接过他赢来的花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夫君真厉害,不过夫君怎么知道我想要这盏灯?”
笑得咧到后脑勺的沈今安不好意思得红了耳根,握拳轻咳一声,“自然是我们夫妻心有灵犀。你都不知道刚才有个谜题有多难,还好难不过你家相公学富五车。”
“嗯,我就知道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罗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哥和我嫂嫂感情很好。”提着盏兔儿灯的沈玉婉羡艳不已,又偷偷拿眼觑他,认为他长得可真好看。
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以前哥哥念过的一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想来,形容的就是罗大哥这般的美男子吧。
蔺知微的视线落在女人笑起来,就会失了清冷疏离多了几分妩媚的脸,喉咙不自觉泛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他觉得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当真是碍眼至极。
见他不说话,难掩失落的沈玉婉咬着下唇,指着另一盏灯,“罗大哥,我想要那盏花灯,你可以去帮我赢回来吗。”
收回目光后,蔺知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淡淡应了一个好,“好。”
他仅是淡淡应了一个好,就令沈玉婉小鹿乱撞得心跳加速。
不远处的沈今安凑在妻子耳边咬耳朵,“你我之前在家,何时见小妹如此斯文淑女,果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就不怕小妹被男人给骗了吗。”宝黛看着为小姑子猜灯谜,赢花灯的男人,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
可之前的几次接触中,都能感觉到他是一位金玉其质,渊清玉潔的君子。
她只能说服自己,是她想多了。
沈今安觉得她想太多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放心好了,小妹她这人聪明着呢。”
“罗大哥,你好厉害!”沈玉婉在他猜下所有灯谜,为自己赢下灯王的那一刻,眼里的崇拜爱慕之色满得快要溢出。
要知道她哥哥也不能完全猜中所有灯谜。
等月至中空,原本拥挤的街道两侧行人渐少,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沈玉婉抱着怀里的花灯,依依不舍的咬着唇,“罗大哥,谢谢你的花灯,我今晚上过得很开心。”
蔺知微仅是点头,态度仍带着几分难以接近的疏离。
沈玉婉虽对他的冷淡有些失落,又很快振作起来,捏紧灯柄难掩羞涩的问,“罗大哥,你最近还会在镇上吗?”
话刚说出来,就意识到说错了话马上改正,“我没有想要打听你隐私的意思,我只是想着罗大哥还没走的话,我想为罗大哥坐一回东道主。”
沈玉婉举起怀里抱着的花灯,笑得灿烂如花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就当我感谢罗大哥今晚上为我赢的花灯,好吗?”
驾着马车的楼大不识情趣地赶了过来,“主子,很晚了,该回了。”
静谧的车厢内,骨指半屈的男人浓睫阖上,眼前浮现的皆是那人在花灯下对着另一个男人巧笑嫣然,含娇细语的画面。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有了yu望后为何要选择克制,选择逃避,而不是直面他的yu望,
他很少有想要的东西,既遇到了,偶尔放纵一回的欢愉又称不上什么。
即便那个女人是别人院里的花,还被主人精心呵护得娇艳欲滴又如何。
只要他想,那朵花就只能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