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这小子的年龄渐长、素质却倒退了不少啊。
拿他实验一下新术好了。
斑无所谓地想着,说:“那就从现在开始记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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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在去终赛会场前,阿宵特意又回了趟家。打开地下室的门,蹲下身,摘掉鼬头上戴着的头套。戳了戳他的脸。
久违的光亮映照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愈显得冷白刺目。
感受到脸颊传来的温暖触感,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鼬缓缓睁开眼。
他一直都是醒着的。
只是想听见她叫他醒来。这或许是从漫长黑暗中挣脱出来、最温柔的一种方式。
能感觉到她似乎有点不高兴。
不过鼬也完全习惯了,从很久以前就是,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丢给他——他一开始其实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把这当做种忍者的修行吧。后来也依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已经习惯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她猛然凑近的脸,正严肃地盯着他。
“我要问你一件事。”她说:“对现在的处境,你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诶?
带着几分茫然,鼬望着她的眼睛,缓缓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起这个。
不满意的地方?
。。。。。。没什么不满的。
他仔细想了想,现今的忍界,战争应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生了,这在某种程度上完美符合他的祈愿。
而尽管他是作为「囚犯」存活在这世上的,但并不会因此死去,因为他被判决的是无期徒期。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她。
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抬头望着阿宵。她身后是敞开的地下室大门,明光争先恐后从这口子倾泻流进来,镀在她周身,丝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背着光,其实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但他的眼睛又长期处于黑暗中,所以他还是看得很清楚。她拧起的眉心,透亮的黑瞳,还有晶润的嘴唇。
说来,她的嘴唇是不是有点肿?
将这点异常记在心底。鼬想着,要怎么回答,她才会满意呢——
“。。。。。。。不满意。”
他垂下眼,这样答道。
她似乎没有更生气,只是平静地继续追问:“那是哪里不满意?”
其实他哪里都很满意。
那就按照相反的方向回答吧?
这么想着,鼬轻声说:“哪里都不满意。”
听到他说哪里都不满意,阿宵就满意了。
捏起他的下颌,她轻蔑地笑起来:“佐助的比赛要开始了,你应该很想去看看吧。我今天心情好,就准许你跟我一起去了。”
。
阿宵来得还算凑巧。
人声鼎沸的终赛会场,众人退至两边、为她让出一条宽阔大道来。阿宵悠悠地走上阶梯,走到最高处属于她的位置,坐下。
身边还跟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
本来想站她身后的。
但该死的鼬一站在她后面,阿宵就觉得脊背凉,尽管现在他对她毫无威胁性可言,可这股生理性的警惕却难以抹去,她冷哼了声,让他站到她身边来。
在其他人怪异目光的洗礼下,他顺从地站到阿宵身边。
不过他单单只是站着、呼吸着、存在着,对阿宵来说就是个错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给自己找不痛快,明明不喜欢也要带在身边。
阿宵觉得他站得太高了,不高兴地让他单膝跪着,鼬也照做。这下他的脑袋只到她膝盖处了,阿宵这才觉得这个高差合适。像摸一大只温驯的宠物般,她轻慢地拍了拍他乌黑亮亮的柔顺脑袋。
觉得耻辱的话,就尽情在心里诅咒她吧。
——这是胜利者给予弱者的特权。
。
这一届下忍确实完全不能以正常的标准来估量了。
迄今还留在场上的三位人柱力,几乎都能无障碍控制体内的尾兽。不过七尾人柱力芙年纪还是稍小一些,在未来的记忆中死的也早,是最快退场的一位人柱力。
最后留下来的是九尾人柱力。
但胜者属于宇智波。
一手托腮,阿宵看着佐助走下台,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万花筒了。她本来是觉得佐助不需要那么费劲参加全程比赛的,只需要走特殊通道、打败最后留在场上的那个第二名就好了,反正人们只会记得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