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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静水深流(第1页)

第三十七章:静水深流

册封妃位的旨意虽未明,但皇帝近乎移山倒海般的重视与长乐宫日复一日严丝合缝的“静养”规格,早已将消息的轮廓勾勒得清晰无比。后宫从来不是密不透风的墙,一丝风吹草动,便足以让嗅觉灵敏的人窥见全豹。林微晋妃,已成定局。

长乐宫成了整个后宫目光汇聚的焦点,却又因着那层皇帝亲手布下的、无形的屏障,使得所有窥探、揣测、乃至嫉恨,都只能化作远处模糊的影子和暗中涌动的暗流。

德妃、淑妃等人再不敢递帖子,甚至连路过长乐宫所在的宫道都下意识绕行。惠妃依旧保持着适度的往来,送些安胎的药材或精巧的婴儿衣物,言语间愈客气周道,却再不提“姐妹”二字,只称“娘娘”。其他低位妃嫔更是噤若寒蝉,连议论都不敢有,生怕一字不慎,便惹祸上身。

废后柳氏在西苑“静思堂”的消息,偶尔会如幽灵般飘过宫墙。有传言说她时而疯癫呓语,时而又清醒得可怕,整日对着墙壁描绘着早已不存在的凤冠霞帔。柳家彻底沉寂,再无半点声息。皇帝借瑞王旧案和清查废后余党的由头,又将几个与柳家牵扯过深的勋贵家族或贬或罚,朝堂之上,一时人人自危,唯皇命是从。

这些前朝后宫的波澜,都被隔绝在林微的世界之外。她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晨起饮一盏温补的药膳,由太医请脉;上午在嬷嬷的陪伴下于暖阁内缓缓走动,或临几笔安神的字帖;午后小憩片刻,醒来后听春桃或嬷嬷读些史书杂记;傍晚若天气晴好,便在严密护卫下于宫苑内散步半刻钟;入夜早早安歇,床头永远燃着安神的苏合香,枕边放着皇帝赏赐的、触手生温的暖玉。

四位嬷嬷将她的起居料理得无可挑剔。陈嬷嬷和张嬷嬷对妇人孕育之事了如指掌,每日为她按摩松缓筋骨,讲解孕期种种变化与禁忌,眼神里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与笃定。刘嬷嬷和宋嬷嬷则将药膳食补做到了极致,每一餐都精心搭配,既滋补又不腻滞,连林微偶尔冒出的奇特口味,她们也能想法子寻来或仿制出替代的、更稳妥的食材。

孙太医每日的请脉成了定例,脉案密封送走,偶尔皇帝会就脉案中的细微变化询问几句,通过苏公达关切。宇文玺本人来的次数不算频繁,但每次来,都带着一种外松内紧的姿态。他会询问她的饮食起居,听太医和嬷嬷的回报,偶尔也会将手轻轻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停留片刻,感受那日渐明显的生命迹象,眼神复杂难辨,有期待,有审视,也有一丝属于帝王、对不可控未来的深沉忧虑。

林微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澜。册妃之事看似恩宠滔天,实则也是将她母子二人更彻底地置于天下人眼前,成为活靶子。他在用最高的荣宠为她铸造铠甲,却也同时将她推上了最显眼的高台。他需要这个孩子,需要这个孩子的母亲有一个足够尊贵、足以震慑宵小的名分,来确保继承权的稳固与无懈可击。这份“需要”里,掺杂了多少真情,多少权衡,或许连他自己也未必全然清楚。

这日,宇文玺难得在午后清闲时过来。秋阳透过琉璃窗,将暖阁映照得一片明净。他未穿朝服,只一身玄色常服,坐在林微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佩,目光却落在她正在绣的一件小小的、杏黄色的婴儿肚兜上。

“针线活费神,少做些。”他开口,语气平淡。

“不碍事,只绣些简单的花样,权当消遣。”林微放下针线,示意春桃上茶,“皇上今日似乎清闲些?”

“嗯,前朝那些聒噪的乌鸦,暂时消停了。”宇文玺端起茶盏,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瑞王旧案牵连出的几个蠹虫,该拔的拔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边关的折子,也暂时没什么坏消息。”他顿了顿,看向她,“你的胎象,孙太医说稳如磐石。朕想着,册封的典礼,可以开始筹备了。”

终于要正式提上日程了。林微心头微紧,面上却依旧沉静:“一切但凭皇上安排。只是臣妾想着,典礼是否……可从简?如今身子不便,且废后之事刚过,不宜过于张扬。”

宇文玺深深看了她一眼:“简不了。你是朕亲封的妃,你腹中的是朕的子嗣,礼不可废,制不可逾。”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仅要办,还要办得风光,办得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内务府和礼部会拟出章程,你无需操心,只安心养着便是。永寿宫那边,朕已命人开始修缮布置,定在你胎满五月,移宫之时,一并册封。”

他这是要将册封与移宫合并,打造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向内外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属于他宇文玺,也属于她林微和未来皇嗣的时代。

林微不再多言,只垂眸应道:“是。”

“朕已命钦天监择吉日,也着内务府开始准备吉服、宝册、仪仗。”宇文玺继续道,语气缓了缓,“你如今身子重,许多事不必亲力亲为,交给嬷嬷和内务府即可。若有不合心意之处,随时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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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体恤。”林微心中并无多少新嫁娘般的喜悦,反而沉甸甸的。盛大的典礼背后,是无形的压力与无数双眼睛。但她知道,这是必经之路。

宇文玺坐了片刻,似是无意般问道:“近来……可还梦魇?或是心中有何不安?”

林微怔了怔,摇头:“有皇上安排的周全,太医嬷嬷悉心照料,臣妾并无不安,睡得也踏实。”

“那就好。”宇文玺点点头,将手中那枚白玉佩放在她面前的炕几上,“这枚玉佩,是朕幼时父皇所赐,寓意平安康泰。你带着,或能安神定魄。”

玉佩入手温润,雕着简单的祥云纹,并非多么稀世珍宝,但“幼时父皇所赐”这个来历,却让它的分量变得非同一般。这是皇帝的私物,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认可与寄托。

“臣妾……定当妥善珍藏。”林微郑重接过。

宇文玺没有再多留,嘱咐她好生休息,便起身离去。他离开后,林微摩挲着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玉佩,久久无言。恩宠越盛,她越需要清醒。这枚玉佩是护身符,又何尝不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与皇权、与帝王复杂的父子亲情(通过先帝遗物)更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册封的筹备如同上紧了条的机括,开始缓慢而有序地运转起来。内务府和礼部的官员开始频繁出入长乐宫外围(依然不被允许直接面见林微),请示吉服样式、宝册规制、典礼流程等细节。永寿宫的修缮日夜不停,据说皇帝亲自过问了多次图纸,务求尽善尽美。

宫中的气氛在这种低调而高效的忙碌中,变得愈微妙。羡慕、嫉妒、敬畏、算计……种种情绪在平静的表面下翻腾。连向来稳重的惠妃,在一次送来贺礼时,眼中也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林微则继续着她的“静养”生活。腹中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胎动逐渐明显有力,像一条顽皮的小鱼,时而轻轻顶撞她的肚皮。这种奇妙的联系,让她在应对外界无形的压力时,内心反而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坚韧力量。这是她的骨血,是她在这深宫之中,最真实、最不容侵犯的依靠。

她开始有意识地通过春桃和几位嬷嬷,了解永寿宫的格局、旧主(曾是某位太妃居所)的掌故、以及宫中如今的人员势力分布。四位嬷嬷不愧是宫中老人,虽不多言,但每每林微问起,总能给出清晰稳妥的回答,甚至能隐晦地提醒哪些人可用,哪些人需防。

这一日,孙太医请脉后,沉吟片刻,道:“娘娘脉象雄健有力,胎气充盈,依臣判断,腹中龙胎,十有八九是位健硕的小皇子。”

皇子!

尽管早有猜测,但孙太医如此明确的倾向性判断,还是让侍立一旁的春桃和几位嬷嬷眼中迸出难以抑制的喜色。林微的心也猛地一跳,手下意识地护住腹部。

皇子……若真是皇子,意义将截然不同。那将是皇帝目前唯一的、健康成长的皇子(瑞王已逝,且无子嗣),是未来储君最有力的竞争者,也将让她这个生母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但也……更加危险。

孙太医觑着她的神色,补充道:“此乃臣依脉象经验推断,虽有七八分把握,但未降生之前,终是未知。娘娘还需平常心待之,安心静养为上。”

林微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本宫明白,有劳孙太医。”

消息想必会通过脉案第一时间传到皇帝耳中。他会如何反应?林微几乎可以想见他那双深邃眼眸中瞬间亮起又迅归于深沉计算的光芒。

果然,当晚宇文玺便来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眉宇间的沉郁之气散去了不少,甚至亲手扶住了欲行礼的林微。

“孙太医的话,朕知道了。”他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真实的愉悦,“很好。”他只说了这两个字,但握着她的手,力道却加重了些许。

他没有多谈“皇子”之事,转而问起了永寿宫修缮的进度和她近日的起居,言语间透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但林微能感觉到,他看她的眼神,比以往更加专注,更加……充满了某种实质性的期待与评估。

临走时,他道:“册封吉日已定,就在下月初八。永寿宫那边,朕会让他们加紧,务必在那之前一切妥当。你只需养好精神,届时……风风光光地做朕的妃。”

下月初八,不到一月之期。

林微恭送圣驾,站在廊下,望着秋夜清冷的星空。永寿宫的方向,隐约传来工匠夜作的轻微声响。册封大典,移宫晋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推进,如同命运的巨轮,轰然转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推向那个更高的、也更孤寒的位置。

腹中的孩子适时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她的心绪。林微低头,轻轻抚摸着,低语道:“孩子,我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了。那里更高,更亮,但风……也会更大。”

静水深流,水面之下,新的波澜正在积蓄力量。而她,已做好了迎接一切荣耀与挑战的准备。这深宫之路,从听竹轩到长乐宫,再到即将踏足的永寿宫,每一步,都写满了生存的智慧与命运的抉择。前方等待她的,是母凭子贵的极盛荣宠,还是高处不胜寒的凛冽风霜?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无论何种境地,她都必须,也必将,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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