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大门处,米为义、向大年等人忙着迎客。
内院中,刘正风满面春风,与交情深厚的宾客谈笑风生。
刘长安则回到了先前的小院。
谷虚一见他就快步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满脸忧色:师弟,你方才和曲姑娘去哪儿了?让师兄好生着急。”
无妨,只是随曲姑娘见了她家长辈。”刘长安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就好。
对了,刘府下人刚来请我们去用膳。”
走吧。”
一路上,不少江湖中人向谷虚和刘长安投来艳羡的目光。
武当、少林这等顶尖门派,是多少小门小派梦寐以求的归宿。
若能拜入这些大派,师门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备上厚礼相送——在这纷乱的江湖中,能攀上这等靠山就等于多了一道护身符。
刘长安也在暗中观察众人。
这一看不要紧,竟现不少高手隐匿其中:左前方几位好手簇拥着一位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右前方角落里,有个身着红衣、袒露胸膛的俊秀少年,约莫十八岁年纪,双眸清澈明亮。
此外还有几拨人马格外引人注目,一时难以辨认来历。
眼见这么多高手云集,待会儿恐怕少不了一场恶战。
刘长安只得跟着引路的下人向前席走去。
刚落座,谷虚就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师弟,好多先天境的高手。”
我看见了。”刘长安原本还算轻松,若只是五岳剑派那些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此刻见到这么多高手,心里也没了底。
明面上就有这么多先天高手,暗处说不定还藏着宗师级人物。
想到这里,刘长安眉头紧锁。
原先的计划在这么多高手面前恐怕难有成效。
即便顶着武当的名头,这些人也未必买账,除非武当七侠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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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暗自腹诽:刘正风好端端的办什么金盆洗手?直接和曲洋归隐山林岂不更好?神州大地何其广阔,五岳剑派就算人手再多,又能上哪儿找他们去?
刘长安愈感到,刘正风此人虽精于商道、醉心音律,却全然不懂江湖险恶。
单是嵩山一派,便足以令刘家满门覆灭,连妇孺都未能幸免。
刘正风啊刘正风……刘长安指节叩着桌沿,眉心紧蹙,我已遣人示警,能否活命全看你的造化。”
昨夜与绾绾、师妃暄密议的部署,此刻竟显得如此单薄。
嵩山十三太保在这群高手面前,不过螳臂当车。
对刘正风而言,这是灭顶之灾;
于刘长安来说,虽需费些周折,但武当何惧五岳宵小?
思绪翻涌间,华山旧事浮现——
数十年前思过崖一役,五岳剑派为夺《葵花宝典》,与日月神教血战三日。
此战后:
日月神教因任我行失踪、东方不败清洗长老,从一流魁沦落二流;
五岳剑派更惨,掌门尽殁,绝学失传,唯剩嵩山派苟延残喘。
左冷禅确是人杰。
借曹正淳之势,早将四派底细摸透。
衡山当其冲——
莫大先生沉湎旧情,潇湘夜雨愁煞旁人,不足为虑;
刘正风广结豪杰,反成左冷禅眼中钉。
这盘大棋,自衡山始,经华山、恒山,终以泰山收局。
衡山派势单力薄,莫大与刘正风素有嫌隙,此番金盆洗手,他特意选在这个节骨眼难。
尤其借刘正风结交曲洋之事,以刘家满门性命相胁,迫使刘正风自尽,借此削弱衡山派实力。
理清五岳剑派诸般纠葛后,刘长安长舒一口气。
只要制住嵩山派众人,再以雷霆之势震慑暗中潜伏的先天高手,今日刘正风金盆洗手后,当可保全性命。”
正思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