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包是中连统一的,印有标识。
虞新故凑近一看,里面盛放着郁元的毕业证书,还有一个比戒指盒稍大些的盒子。
郁元把盒子打开,静静看了一会儿。
“还知道把表带出来。”虞新故暗自腹诽,这表是当初郁元刚进中连,自己送他的礼物,表盘的颜色是按照郁元的喜好定制了,没少花功夫。
郁元定然是舍不得。
“那其他的呢?”虞新故从他手臂下钻进去,想要看看郁元还带了什么,被郁元揪住了脖子,一边宝贝似的护住了那个书包:“小宝,不许乱动。”
虞新故眯了眯眼,忍住要一探究竟的冲动,乖乖上床了。
大概是今晚看了太多和虞新故相关的东西,郁元鬼使神差地给某个号码去消息:“你到底在不在国内?”
半年时间,分手后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给出,让郁元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和失落。
他想要一个回应,即使虞新故说句“那分就分,本来我也腻了”,也比如今有始无终要强。
这晚,郁元心情复杂地入睡,居然罕见地梦到几年前的雪夜。
当时他和家里出柜,被元丁香赶出家门,勒令不把喜欢男的这个毛病改回来就永远别回家,只能沮丧地独自坐在楼下的花坛旁。
花坛里的花都枯萎了,鹅毛般的大雪落下来,冻得他一直抖。
后来虞新故来了,抱着他很久,郁元第一次和他说自己想去北欧,虞新故答应了。
虞新故一直背着他,在雪地里走。
雪很厚,但虞新故的脚步很稳。
第二天郁元醒来,望着天花板了会儿呆,身边的小宝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用热乎的大鼻头贴着他的脸。
郁元和狗狗玩了一会儿,摸出手机,信息还是没有收到回复,他泄愤般把手机摔到一旁,起身去收拾东西了。
上午十点,郁元如约来到地铁站外,一辆崭新的沃尔沃停在路边,王里德降下车窗温声招呼他上车。
郁元挺不好意思:“其实不用特意过来接,市、市里也不好停车的。”
王里德却说:“想着你肯定图便宜,要坐地铁,哪有在车里坐着舒服,而且今天天气好,还能沿路欣赏风景,停车场我昨晚上就看好了,放心吧。”
这车坐着稳当,窗外cbd的风景一览无余,郁元心情大好,便同他聊起了车的购入原因以及价格。
“去年我被提升为部门经理后有涨薪,奖金也多了点,所以买了这车。不过我计划过两年再换一辆保时捷。”
郁元愣了下:“那车很贵吧?”
王里德笑着,半开玩笑似的说:“是,不过我在现在公司的薪资,恐怕五十岁之前够不到喽。”
电影前王里德主动去买了饮料小食,还准备擦拭3d眼睛的湿巾,甚至告诉郁元影院温度低,帮他从车上拿了薄外套披上。
他做事情总是很周到,让人自然而然放下防备,产生好感。
电影正在后半段的高潮,郁元刚想跟他讨论后面的剧情,就看到王里德手机屏亮了,他片刻不敢怠慢,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躬身出去了,直到电影结束才回来,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郁元关切道:“是有事吗?”
王里德叹息道:“是我的上司,产品的资方确认不合作了。一开始我们把策划案给领导,他不满意,执意要用便宜的原料,导致产品口味不好,资方不满意,上次的合作才没谈下来。”
“所以领导打电话是、是怪你吗?”
王里德疲惫地点头:“毕竟损失的不是小数目,而且谁叫主导人是我呢?”
郁元愤然:“可、可这明明是他决策的,你已经指出了风险啊!”
王里德苦笑:“在别人手底下干活,总得被破店脏水,替别人擦屁股。”
就像郁元当初在中连费力不讨好地拼命干活,最终还是让钱越欺负。
郁元十分理解王里德的处境,也跟着愤愤不平:“这种地方,有什么可待的?没人把我们当回事。”
“所以我在想出去单干。”王里德语气坚定,“我不想看人脸色讨生活。”
也许是两人有相同的境遇,郁元对王里德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王里德没比他大几岁,都已经做上小领导,能力这么强的人,不应该被埋没,郁元重重点头:“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