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新故可能也做过同样的事,只是郁元不知道。
那天的聚会并不是不欢而散,郁元向来不忍心驳人面子,但虞新故拉住他,提出要送他回去时,郁元拒绝了。
他想问虞新故为什么这么做,烹饪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做得最好的东西。
而且郁元制作时戴了手套,也有把蔬果浸泡过,把最成功的给别人,自己可以用失败品当一周的早饭。
甜品的食材并不便宜,郁元为了喜欢的东西,可以减少其他的支出。
他们站在风口,虞新故很高,可以把郁元挡住。
他额被吹乱,衣角和身上的冷香都扑向郁元。
“如、如果你不、不喜欢,可以告诉我。”
虞新故马上说:“我没有。”
郁元低头从书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子笔记本:“这、这是教案,你帮我给、给川川,可能对他有、有、帮助。”
郁元把书包和衣服都拉好,和虞新故说了再见。
拿着锅碗瓢盆回宿舍时,大门外停着辆保时捷,身穿长羊绒大衣的男人抱臂靠车门站着,看到郁元后便站直了,低头咳嗽了一声。
虞新故叫他:“郁元。”
“你怎、怎么不去车里?”郁元提着东西说,“外面很、很冷。”
“那你先进去。”虞新故去另一侧给他开门,去拿他手里的东西,“这什么?”
“二手的厨具,我、我就不进去了。”郁元后退了下,说,“有、有点脏。”
虞新故没说话,把郁元手里装着锅碗瓢盆的布袋子接过来,直接放到了后座,然后站到郁元身后,“上车。”
车内的暖风吹得很足,独属于虞新故的味道变得浓厚。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你这几天不回我消息。”
“我、我没空。”
“那为什么小咪医生在群里消息你回?”虞新故不依不饶,把手机打开,“还是秒回的!”
“刚、刚好看到了。”郁元别开眼睛。
虞新故捂着嘴咳嗽两声,郁元问道:“你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虞新故一边调高暖风,一边说:“不记得了。”
“其、其实没必要这样。我、我能理解你,怕不卫生。”
“我没有。”虞新故辩解,郁元看他,他又摸了下鼻子,小声说:“一开始是有点。”
“嗯。”
回应很小声,有些失落。
虞新故便解释:“后来你做的我都有尝。
“比外面的要好吃,是真的。
“那天是李川川的生日,当时很多人都在,所以我只能附和。
“是我不对。”
郁元怔愣看他。
车厢隔音效果很不错,听不到外面噪杂的人声,身体逐渐回暖,被虞新故漂亮的眼睛注视着,脸颊就开始热。
其实虞新故没必要和他解释,嫌弃是正常的,被太多人嫌弃过,再一次也没什么。
也很明白李景说“只是愿意跟你玩玩而已”是什么意思,但虞新故碰触他时给予的温暖太多,也从没说他像乞丐,愿意让他一直坐在自己的车里。
郁元想了想,问他:“你、你跟我,解释干,干什么?”
虞新故的表情有一瞬空白。
为什么?
是因为卫黎告诉他有误会就要及时消除吗?
他想到教案本上认认真真写好的笔记,便当盒里花朵一样的蛋糕,还有特意夹上书皮的neo的论文。
不太忍心让认真的人失落。
也不愿意承认那天郁元和他说再见时,自己胸口传来前所未有的感觉。
“我……我就是……”他欲言又止了,眼睛又看外面,有些焦躁地往后拢了把头,“问那么多干嘛?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郁元眨眨眼睛:“哦哦,好吧。”
他看向前方装忙,忽然问:“这、这是……”
郁元低头,看到操作台上放着的起司猫相框,和相片上的猫咪与脾气不太好、拍得不太好看的虞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