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说:“蓝色的吧。”
元丁香刚要结账,护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元女士,病人刚刚跑出去了!”
话没说完,元斯年手里的纸袋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我、我本来要给舅妈、舅妈倒水,我把她放、放在……”
身上棉服被划破了,手上和脸上都是灰,郁元指着轮椅的地方,话没说完,就让元斯年打断:“我妈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单独待着?”
他上前揪郁元的衣领:“你是不是要把我家里人都害死才安心”
元丁香挡在元斯年前面,狠狠往后推了一把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眉毛竖起来:“缺心眼,看个人都看不好!报警了吗?”
郁元差点摔倒,点头颤声道:“找、找了疗养院都、没、没有,已经报、报警了。”
当天下午接近五点时,辰阳区民警给通知元丁香,说是在汽车站现了陈玲。
陈玲回来时,还穿着那身棉睡衣,脚上拖鞋丢了一只,一手拿着车票,嘴里念叨着:“回家、回家。”
元丁香把新买的棉服给她穿好:“好,小玲,咱们进屋,回家了。”
陈玲马上不愿意,连连摇头,念叨着要回门江:“斯年在这,我给他丢人。”
元斯年扶着母亲的动作僵住了。
元丁香这时说:“斯年是你儿子,他怎么会介意呢?”
元斯年始终一言不。
本想将陈玲再度安置回房,有护工找了过来。
“各位家属,我院不收有精神问题的病人,请提供专业机构开的证明,如果有问题,一周内搬离医院。”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大朵大朵灰云挤压在天上,要砸下来一样。
机构开了快通道,元斯年拿着诊断书,推着陈玲回来,医生只快看了眼,摇摇头。
半个小时后,几人开始收拾上午才拿过来的东西,准备回门江。
郁元想过去搭把手,又让元丁香推开了,好像他只会添乱。
郁松柏和元斯年把陈玲弄上车,郁元提着大包小包往外走,听见元丁香在前台理论,嚷嚷押金凭什么只退一半。
毕竟是小一万的钱,元丁香做小工也得做一个月才赚到。
她走在郁元前面,小声嘟囔道:“你怎么就一点心眼也没有?斯年让你干什么就干?”
郁元想了想,和母亲说:“可是你、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去逛商场了。”
元丁香愣了几秒,还是没好气地说:“把帽子戴上,别弄感冒再给我添乱。”
找不到疗养院,家里房间也不够睡五个人。
傍晚的车上,元丁香当着元斯年的面把他批了一顿,让郁元在疗养院找好之前先别回家了。
买了汽车票,郁元把自己房间收拾好,让陈玲住进去。
元斯年将母亲安顿好,握住她枯瘦的手,静静看她一会儿,然后放开了。
出门时,客厅传来饭菜香和红薯的甜香。
郁元背着双肩包,路过元斯年时,还没忘了嘱咐他:“你们记得、记得吃饭。”
总是这样,好像怎么对待都可以。
元斯年没来由地嗤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废物。
郁元出门的动作顿住,下一秒就往前走了。
被拥簇着从北城地标性的传媒大楼送出来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
虞新故客套地和对方握手:“礼物给您放在办公室,小小心意。”
“虞少客气。”对方会意道,低声道,“其实今天就算您不来,我也会打算让人明天扯掉中连的头部话题。”
“还是我小叔考虑得周到,”虞新故说,“不过我不喜欢拖延,头部话题,包括所有说中连和张家相关的话题,今晚我都不想看到。条件您随便提,当然,如果您相信我。”
虞家的长孙和旁系,啥子都知道选谁,对方点头:“给我十分钟。”
李景挂掉电话,和虞新故说:“宋珠已经搬走了。”
虞新故冷笑道:“准备做得真充足。”
上车后,他让司机从车下的储物柜中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
“汇康医药三年前的临床资产情况和药品安全检测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