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殊没再追问,她拉着李承翊走到厨房。
厨房的火还没灭,林砚殊把柴火塞到李承翊手里:
“添柴生火。”
李承翊照着她说的坐在灶台,林砚殊用筷子把头发挽了起来,她倒了一些油,打了个鸡蛋进去,
一瞬间,厨房充斥着烟火气。林砚殊急促地拍了拍李承翊的肩头:
“火,太大!”
李承翊脸上蹭着锅灰抬起了脸,一脸无辜。
林砚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死命抿着嘴角,却还是笑了出来。
阿昭,这个笨蛋。
每次生火都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做了碗鸡蛋面,盛了出来。
她一碗,李承翊一碗。
她眼睛亮亮的,捧着热腾腾的鸡蛋面站在李承翊面前。
李承翊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指尖,接过碗筷。
林砚殊真切地打着手语:
“如果,你,难过。可以,跟我,说。”
无言的感动涌上心头。
一直以来,李承翊被寄予众望,所有人以储君的标准要求他。
他几乎活成了圣人,同龄人的典范。
圣人是不该有情绪的。
几乎没有人会关切到他的低落,更多的是案子,是他策论写的够不够精巧,六艺够不够高深。
李承翊低头,大课泪珠掉进面汤里。
他咬了一大口鸡蛋,触动地说道:
“谢谢你,砚殊。”
林砚殊不知道李承翊怎么落泪了。
她以为他是被烫的,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捧起李承翊的脸。
李承翊愣在了原地,睫毛微颤地看着林砚殊。
林砚殊歪了歪脑袋,左看看右看看,随即凑近,伸出指尖擦掉李承翊眼角的泪珠。把他鼻尖的锅灰一起拭去。
李承翊看着林砚殊的脸,极速放大,没有一点缓冲的时间。
他睫毛随着林砚殊的动作而闪动。
太……太近了。
李承翊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了。
他想,等太医来给林砚殊看嗓子的时候,他也该吃些药了。
林砚殊擦去锅灰后,坐了回去,低头吃起了面。
只留下李承翊一个人久久无法平复。
当晚李承翊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林砚殊那张脸,忽远忽近………娇嗔可人。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中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