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不多时,敲锣打鼓的声音自外传来,一阵高过一阵。
明喻歌看了眼景筱∶“去瞧瞧怎么回事。”之前置房斋的伙计说旁边那个大院子,主人家好几年没回来了,不知何时才回来,怎么她一住进来,那边就有动静了?
景筱脚步快,眨眼的功夫就带着打听来的消息说道∶“那边的房产不知卖给谁了,主人家不在,只叫置房斋的人前来开府。”
闻言,明喻歌挑了挑眉,心下忍不住琢磨∶不愧是能买下豪华庭院的人户,开府之日也忙的没空来,怪不得人家能发财呢。
弄清楚事情以后,明喻歌便不再管外边的吵闹,指挥着家丁把该归置的归置了。
一通忙下来,太阳都不知落山多久。
或许是太累了,这一晚,明喻歌睡的格外香甜。至于姜宴州何时从窗户一跃进了卧房,又站在床边静静盯着她看了多久,更是一概不知。
翌日清晨,天不亮她就和景筱乘着马车去了包子铺。如今住在东郊,不比柳府方便,起码路程足足多出来一半。
到地方的时候,梳着两个小辫的欢欢已然将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抬起头和明喻歌说话时,一张小脸布了一层薄汗∶“明姐姐,景姐姐,你们来啦!”
“你这孩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不必每日这么早起来做活。”明喻歌一边疼惜的替她擦去汗水一边故作生气的说道。
欢欢早就摸清楚了明喻歌的脾性,闻言只是笑了笑∶“我睡不着。”
明喻歌无奈的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宠溺的让景筱带着她去吃东街的柿饼。
她则留下准备上笼蒸包子。因着前几日出了事,宋折青要的五百个包子一直挪到了今日,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五百个不是小数目,明喻歌干脆关上店面,专心对付这个大单子。
“咚咚咚——”最后一笼包子蒸上以后,屋门被人敲响,明喻歌一边用帕子擦去汗水,一边过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笑意的宋折青。他的身后还跟了四五个小厮,瞧着都是身强力壮的。
明喻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瞧他一眼∶“宋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最后一笼包子才刚刚蒸上。”
虽说后来景筱和几个孩子一起上阵,毕竟人手有限,天色大亮许久,事情才算进入尾声。
话音刚落,只见宋折青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我当是什么呢?明姑娘太见外了,本就是我来的太早,和姑娘有什么干系?”
听到他这样说,明喻歌才放下心来,连忙让开道请人进来∶“诸位进来喝口茶水,等不了多久的。”
她说的不错,一壶茶还没下去半壶,所有的包子都已蒸好。明喻歌手脚麻利的十个一小框打包好,再用食盒装起来。
又忙了半个时辰以后,总算是交了差。
明喻歌和宋折青站在门口看着几个壮汉推来小车,一笼一笼的落上去,又目送他们离开。
“宋公子心善,定然好人有好报。”明喻歌想起欢欢的话,知晓这些东西都是运往乞丐窝的。
闻言,宋折青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不到眼底的笑容∶“在下还有一件事要麻烦姑娘。”
“宋公子请说,只要奴家能帮得上的,定然全力以赴。”不知是不是生意坐久了,明喻歌如今身上也多了一分豪爽。
宋折青看着很为难的样子∶“那边有很多十三四岁的女童,都是孤儿,有些事情我做男子的,不便说也不好说……”
十三四的女子,正是来葵水的年纪,明喻歌稍稍动了动心思便猜到他的意思。
只见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下来∶“宋公子放心,此事交给我。”
他们去乞丐窝的时候,欢欢也跟着一道去了。
这些日子,明喻歌一直把她小心将养着,小姑娘身上脸上都长了不少肉,性格也不似从前般别扭。以往和她交好的几个小姐妹一时都没认出来她。
最后还是欢欢拉着她们说了半天的悄悄话,几人才又熟稔起来。
“欢欢过来。”明喻歌出来时特意换了一身素衣,珠宝钗环一个也没带。她不是怕这些人起歹心,最多的还是担忧他们多想。
她不是来做戏的,不必打扮的花枝招展。
欢欢一蹦一跳的走到明喻歌面前,眨巴着大眼睛∶“明姐姐,怎么了?”
“欢欢把跟那个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小姐姐都叫过来好不好?”明喻歌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立着的一个女孩。
那女孩瞧着十三四岁的模样,只是太过面黄肌瘦,身体单薄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