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歌,你也甭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公主不是傻子。”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明喻歌面前,两根指头钳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和她对视∶“说,那对狗男女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梨花公主的怒意就算是隔着几条街都能瞧见,更别说明喻歌与她只有咫尺之遥,闻言,她的睫毛轻颤两下,眉头跟着微微皱起,思索了半晌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公主问的是……”
即便她心中的答案自觉已经八九不离十,可是打死都不能说出来,那落在面前人的眼里恐怕就成了明知故问,罪加一等,因此她也只能继续装傻。
“明喻歌,我劝你不要跟我耍花招,最好有什么说什么,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梨花眯了眯眼睛,手腕用力带动手指,掐的明喻歌下巴生疼。
下一刻,一声惊呼应声而起∶“啊——好痛!”梨花警觉的转头去瞧,头上的珠翠随着动作左右摇摆。发出清脆之声∶“谁在暗处偷袭本公主,还不赶紧滚出来!”
“公主在夏大人千金的婚宴上动用私刑,是不是有点儿太猖狂了?这是连夏府的面子都不肯装着给一给吗?”普天之下能对着梨花公主如此出言不逊的,除了皇上皇后便只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姜宴州。
闻言,梨花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嘲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一番,随后冷哼一声道∶“姜大人如今管的真是越来越宽,哦不,是越来越不要脸!”
“公主还请谨言慎行。”姜宴州缓缓踱步到明喻歌身后,淡淡道∶“老爷子是从公主府不见的,我没有追着问您要人,不过是看在皇家的面子上,不愿让你为难,闹得两家都难看。”
梨花万万没有想到天底下竟还有姜宴州这般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烂人!她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好久才回过神∶“姜宴州,本公主警告你,你不要倒打一耙!”顿了顿,她又把火力重新对准了明喻歌∶“本公主命令你们,两天之内告诉我那一对狗男女的下落……”
“狗男女?”兀的,不远处的小院门口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几个人一起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失踪了好几日的姜父,他的脸色铁青,瞧着并不好,一双洗尽铅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正在气头上的梨花公主。
他适才在门外头听了不少,先是惊讶梨花的不讲道理和明喻歌的明哲保身,后又亲耳听到姜宴州不大却铿锵有力的回击。梨花这个人的性子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若是再让他们话赶话的说下去,夏府这个梁子恐怕又要结的更深,于是他便找了个空挡插话现身。
一旁的梨花公主呆愣了一瞬,随后眨巴两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眼前。
“你……你怎么来了?”等到开口的时候她才发觉嗓子紧的几乎说不出话。
姜父径直略过梨花身边,眼神偏过明喻歌和姜宴州,最后落在远处,他没有回答公主的话,转而接着道∶“还请公主说说,您口中的狗男女到底是谁?”
“驸马,您多虑了。公主的性子您是最知道不过的,说到底还是担心您的安危才会口不择言,您……”刘妈妈见状赶紧拦在公主面前替她说好话。
听着她驴唇不对马嘴的解释,姜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直直道∶“我竟不知这里何时有你这个吓人随意插嘴的地方了?”从前他对着梨花身边的人也是尊敬有加,今日如此不给面子还是头一遭。
刘妈妈没想到姜父脾气这么大,眼下又不可能多说什么,只得赶紧跪下∶“大人,老奴错了,您……您不要迁怒于公主,她整夜整夜担心的睡不着。”
这话倒是不假,姜父和媚娘一起不见了以后,没过两天就听说有人在追杀他们,梨花便赶紧叫人跟着护一护姜父,没想到一直没找到他们的栖身之所。
若不是着急太狠,她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在旁人的婚宴上就迫不及待的把明喻歌框了过来。
可是……她还是不肯说明,又是狠狠瞪了刘妈妈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多管闲事∶“她是从小看着本公主长大的人,你竟然敢不尊重她?”
“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奴才。”姜父目视前方,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公主。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明喻歌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心里咂摸着要不要趁人不备直接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