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道:“你和我不一样,对于你们修仙的来说,几十年不过弹指一瞬,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去的时候。”
“活不到?”宋忱溪挑眉,“你觉得我们要多久才能出去。”
“四十九年才能出去,到时候我早就化为一堆白骨。”阮明羽道。
宋如何仍然带笑,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谁告诉你我们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出去?你以为你能预知未来?再说四十九年而已,资质最平常的修士也能轻易活过,明羽连这个信心都没有?”
阮明羽没有告诉他三清老儿告诉他的话,脸一扭,不说话了。
阮明羽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他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没有脾气。
宋忱溪以为他刚才说话说重了惹恼了他,他才不管阮明羽有没有生闷气,掰过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不许给我摆脸色。”
其实阮明羽只是累了,身体寒后体温开始极上升,他渐渐热起来,推开紧紧搂着他的宋忱溪。
宋忱溪还不肯放手,低声道:“别乱动。”
阮明羽:“我热。”他脸烧的嫣红,呼吸沉重滚烫。
生病怎么那么让人难捱,都怪龚凌灯,要是他不喂自己药,那宋忱溪就不会把他踹进池子里,他也不会因此而感冒。
这里虽然设了禁制,灵力用不出来,但是总归是能用一点点,宋忱溪用仅存的灵力将水凝成冰,做了个冰袋,让阮明羽捂在脑袋上。
气氛一瞬间安静到了极点,连风声也听不到。
阮明羽虽然烧的厉害,但是嘴巴闲不下来,他自己没什么力气说话,就对宋忱溪说:“你说说话,弄出点动静也好,一点声音也没有,怪吓人的。”洞底就他和宋忱溪两个活人,他实在是阮明羽不了太安静的环境。
“你想听什么?”宋忱溪问。
他一边说,一边拿着冰袋捂在阮明羽的脑袋上,阮明羽一副没力气的样子,宋忱溪看不下去,伸手帮他捂着。
阮明羽:“随便什么都可以,说你家里养了几条狗,喂了几只猫都可以。”
“我没有养过狗也没有养过猫,那是师姐喜欢做的事情。”宋忱溪缓缓开口,“那我给你讲讲我的经历罢了。”
阮明羽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宋忱溪说:“我五岁的时候就被送上了七星宗,山上很无聊,我就开始修炼,后来长大了一点,能握住剑就开始练剑,学的第一本剑谱叫做《星月杀》,招式多变,迅疾无常,虽然与人对战杀伤力不够大,但用来在路灯下砍蚊子最有用不过,特别是在闷热的夏季。。。。。。”
阮明羽“噗嗤”一笑:“用剑招砍蚊子,真不愧是你。”
宋忱溪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估计也没打算跟他敞开心扉,到了后面,他居然开始给阮明羽讲解起来《星月杀》的招数,阮明羽听这个就像听数学课一样。
感情搁这儿剑法讲座呢?
阮明羽马上打断他:“你那么小就上山,想家的话会哭吗?”
“你心疼我吗?”宋忱溪毫不在意道,“我少时离家,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在乎,只是眼睛移开不再看向阮明羽,他说:“自我记事以来,就几乎没有哭过。”
阮明羽心中是不信的,宋忱溪指不定偷偷在哪个地方躲着哭,只是碍于面子不说。
阮明羽道:“哭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宋忱溪说:“下次试试,没人的时候。”
阮明羽:“你还挺爱面子。”
宋忱溪反问:“为什么不能要面子?我又不像你,哭得那么梨花带雨地喊哥哥。”
阮明羽:“。。。。。。”能不能别再提那事。
过了几个时辰,阮明羽退了热,终于舒服了不少,只是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阮明羽问道:“师兄你饿不饿?”
宋忱溪一听就知道是他饿了,从储物戒里面扒拉出一个瓶子,扔给阮明羽:“吃吧。”
阮明羽问:“这什么?”
宋忱溪:“辟谷丹。”
阮明羽吃了一粒,什么味道也没有,肚子是不饿了,但是觉得一阵空虚,他问:“有没有红烧肉味道的?”
宋忱溪:“没有。”
阮明羽嘴里没味,实在不好阮明羽,问他:“师兄,怎么才能吃红烧肉。”
宋忱溪:“今晚。”
阮明羽眼睛一亮:“你有出去的法子了?”
宋忱溪看了他一眼,哼笑道:“你睡着了就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阮明羽:“。。。。。。”果然不能期望从宋忱溪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阮明羽单手托着下巴,闷闷不乐道:“我现在十分想念家乡的两位亲人。”
宋忱溪:“等出去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