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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党党>少年夫妻重生后类别重生作者 与荆 > 2630(第4页)

2630(第4页)

薛时依哼哼唧唧两声,撇嘴,不怀好意,“这么说,我也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

想也知道接下来肯定没有好话可以听,薛雍阳于是摆出聊兴散去的神色,闭起眼假寐。

但是这堵不了薛时依的嘴。

“等到了寺里你也别求功名了,不如好好求求姻缘。我记得前世直到我回京时,你都还未成家。”

哦,未娶妻。

得了,他还以为什么呢——

薛雍阳猛地睁开眼。

“你前世回京?那时我已三十有一,还未成家?!”

“对啊,”薛时依歪了歪头,“没有成家,还不近女色,娘亲和爹爹竟也由着你。”

“你没问过我原因?”

“我忘了。”

“……”

正值壮年,却迟迟不成家立业,甚至连爹娘也不着急。

薛雍阳不说话了,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坏的猜测。

车轮碾过斑驳树影与片片蝉声,最后停在华岩寺前。

在这个秋风渐起的时节来寺中烧香拜佛已相习为风,薛时依掀开帘子,只见寺前停着不少宝马香车,各府的贵人衣着华美,香风盈袖,同熟识的人轻声细语地闲聊着。

华岩寺也算世家间联络情谊的好去处了,不出意料,此刻正有人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陈若遥长身玉立,游刃有余地应答着各家夫人。日辉落下处,她蛾眉螓首,颈项修长,般般入画,娴雅如静水照花。

陈氏多出冰雪美人,她是此话很好的写照。她随母姓,眉目也肖似母亲,一颦一笑都优雅。

又一辆高大华贵的马车驶来,里头很快下来两人,是容貌相似的一男一女,衣着皆以藏青为主色调,衣襟缀有暗金刺绣,深沉素雅。

他们看着年纪不轻,眼角也生了细纹,但气度不减,与周遭人相衬出泾渭分明的贵气。

“母亲,”陈若遥欠身行礼,顿了顿,继续开口,“舅舅。”

陈国舅朗笑一声,眉宇温雅,拍了拍她的肩,“两月未见,我家遥儿出落得更标致了。”

他两月前在京外办事,陈母也跟着一道离了京。这并不奇怪,陈氏兄妹感情甚笃,是京中人皆知的佳话。几年前安国公急病逝世后,陈母哀伤度日,食不下咽,陈国舅心疼妹妹,便将她接回自己身边养着。

陈国舅也曾有妻室,但天有不测风云,成婚后仅两年便意外跌落山崖殒命,他心怀愧疚,守身未再娶。

世事多无常,人如轻尘栖弱草。陈家兄妹命运如出一辙,你成家后我出阁,蹉跎数年后两鬓发白,悲秋历过,最终又如少年时那般相依相伴。

“此行途径冀州,那儿盛产赤玉。知晓你喜爱玉石,你舅舅还特意命人给你选了一串。”

陈母含笑,轻抬右手。身后侍女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串水色极好的玛瑙,珠珠润丰,如凝晚霞,一看便知所值不菲。

陈国舅亲手把赤玉手串给陈若遥戴上,玛瑙显得她手腕更加皓白,“还不错。”

他无子嗣,将妹妹的孩子视若己出。

“玉佑平安,国舅真是苦心一片。”

“要我说外甥女也肖舅,两人眉眼气韵都像极了。”

众人恭维迎合着,仅仅围着一串玉珠也滔滔不绝出许多典故雅事,笑语驱走了繁枝间的鸟雀。日光挪移,树影游走到陈若遥身上时,她眼底是一片淡漠。

脱凡的寺庙前涌动着世俗的红尘,佛眼低垂,亲见众生行于世的千般姿态。

薛时依无意瞥见她眉目间那抹稍纵即逝的冷然时,微怔一瞬,又立马若无其事地收敛了神色。

对了,她想起前世一桩闲谈。

*

入寺后用过素斋,薛夫人和薛雍阳就先去歇下了。这些年来薛家为华岩寺添了不少香钱,寺里也专门为他们备有可居的寮房,坐落在最深处,清幽僻静,也不会被香客打搅。

薛时依去了往生堂。

她抱着一盒糕点去的。那是天香楼最昂贵的镇楼之宝,时人唤作软黄金。

续供往生莲位是她每年来华岩寺都会做的事。即使后来出了京,也在其他寺中继续供。

只是此刻,往生堂还有其他人。

薛时依看清满堂灯烛前的人时,心里划过一句。

又遇见了。

往生堂里满是寂然的檀香,烈日的嚣嚣光焰从高高的雕花窗和朱红的门前落进去,与缭绕的烟雾混在一起,笼着由高到低排列得整整齐齐而安静无比的千百往生莲位。

莲位重重叠叠,远远望去,似菩萨慈悲地一垂首。

寺中的僧人敲钟了,钟声递荡,空中尘埃漂浮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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