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觉得小班制更好管理,若是学生多了,管不过来,反倒耽误学生学习。
想来也是,这科举考的是文科,就是语文老师也受不了天天改作文啊,看来古人为了铁饭碗也是很拼的,哪个时代的牛马都不容易啊。
更不容易的,是两个实验班的时间和其他班级的时间还不一样。
学生们有午休,夫子们没有啊!
夫子们年纪大了,又多加了课程,搞得每天心力憔悴的,人都肉眼看着老了好几岁。
可要是真把作息时间调整为实验班的,夫子们又开始“祖宗只不可变”了。
唉,这群老学究,还没有明志书院的夫子开明。
得亏距离下场考试也就只有一年多了,不然方衍年真怕国子监的夫子被他给玩儿死。
比起夫子,倒是实验乙班差点被方衍年玩儿死。
国子监提出来的实验甲班的学生,已经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跑和晨练,身体彻底适应了。
他们的身体本身就比普通学子要好,毕竟家庭条件好,营养跟上了,身体素质就比普通人高一截。再加上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娱乐方式也是普通人不能比的,所谓君子六艺,其中就包括了音乐舞蹈、射箭骑马。
一头驴几两银子,寻常农户人家都买不起,一匹马却要几十两银子,更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了。
更何况,马儿就和豪车一样,就算买得起,也养不起。
马场马厩要吧?就算寄养,也要支付费用吧?什么跑马射箭,都是高门大户玩的东西,普通人哪儿玩得起这个,一些偏远县城的富商,家里都只养得起一辆马车,更别说还有很多商户有钱都没资格用马车呢。
国子监里这些孩子,尤其是转到实验甲班的,多数都会骑射,适应起方衍年的高强度晨跑来也很快。
但官学那些学子就不行了,第一日跑步的时候,不少人直接累病了,还好方衍年早有打算——
他直接请了大夫过来,跑晕了就给扎醒,醒了喝药,喝完药丢教室里继续读书。
实验甲班的学生:“……”
司业竟然已经对我们留手了!!!
之前他们一些体力不好的学生,累趴下了之后,还能用背书或者成绩换来的小卡兑换上课睡觉卡,虽然也睡不了多久,但能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嘛!
现在乙班这些个豆芽菜,啧啧,人都累得扎针吃药了,还神志不清呢,就已经被司业抓着念书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甲班的学生突然之间就对方衍年升起一股微妙的……亲近。
方衍年:谢邀,还是别感动了,怪恶心的。
不能吃苦的学生有快乐教育的办法,能吃苦的学生,方衍年相信他们越是吃苦,越是能激他们的斗志。
果然,这批靠着自己坚强意志靠近官学的生员,即使每日晨跑每日都有人晕倒,却都在咬牙坚持。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从来就不是怕吃苦的!
他们能够借微弱的月色念书,能够在数九寒冬手脚生疮、头疼脑热之下学习,痛苦只会让他们更加清醒,更加努力!
而方衍年也确实给他们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就连每日吃饭洗漱都安排了人在旁边数数催促。
除了一点。
方衍年要求他们每晚至少得睡满三个时辰,中午还得午休这件事,这群乙班的学生就不是很满意了。
他们经常一日只休息两个时辰,再多都觉得是浪费。可是方衍年派了专人每天晚上检查、熄灯,甚至半夜还有人会进宿舍去翻乙班学生的眼皮子。
这乙班的学生被“逼着睡觉”,最开始还挺不情愿,后面,身体状况通过运动和睡眠调整过来而带来的好处一一展现,所有人都变得无比配合。
方司业让他们这么做,一定有方司业的道理!他们誓死捍卫方司业说的每一句话!
乙班的学生跟打鸡血了一样,加上他们最缺乏的——毕竟家境贫寒朝中没人,许多政务方面的消息他们都不清楚,而方衍年的策论,那可是他们那届的会员都比不过的。
甲班因为要到方衍年这儿背书,又比乙班多接触方衍年一段时间,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看到乙班的去问问题,甲班学生们就不乐意了。
明明方司业带他们班比较多,每日放学会亲自带他们做游戏呢,凭什么乙班一来就要占用方司业的时间?
更可气的是,他们背的内容,方衍年也背得,只用留一耳朵听就行了,方衍年却当着他们的面给乙班的学生讲课!把他们当背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