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看了眼张向晖,她听到了王春梅抱怨的话。
上辈子王春梅怎么说她的?说她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说她既然嫁给了张向晖,就得替他担起家里的责任。
她抱怨张向晖不闻不问。
婆婆讲她不管,儿子结婚了就不归她管了。
又说她儿子以后要干大事,让她多担待,以后她儿子有出息了,享福的不还是她。
呵呵。
现在这个福气留给你们享。
青禾一家捡了不少生蚝,她爸推了个板车过来,先把生蚝运回家,又从滩涂挖了些带海水的湿沙,铺在家里院子的阴凉角落,然后把生蚝带壳挨个埋进沙里,只露出一点壳透气,每天拎海水浇几次,保持沙子湿润,这是当时海边常见的保存生蚝的法子。
青林推出家里的自行车,带着姐姐和肖野一起往镇上赶。
他们直接把车骑到了迎宾楼门口,这是一座两层高的砖混小楼。青砖院墙磨的亮,门楣上“迎宾楼”三个鎏金大字,是请县文化馆的老先生写的,十分气派。
主要以地道的海鲜菜闻名,是公社、镇上的干部招待上级、或者家境殷实的人家办红白喜事的选之地。
青禾他们也是第一次来,一个服务员迎上来,看见他们手里提着的鱼篓,眉头微皱。
“同志,你好,我们找后厨的刘师傅。”
正说着,胖乎乎的刘师傅正好从后厨出来,看到他们,立刻笑了:“有啥好货,给我看看。”
肖野几个过去,打开鱼篓,露出里面湿海草抱着的一个个硕大饱满、壳色深青、仿佛还带着海水气息的生蚝。
刘师傅拿起一个,手指用力一掰,竟然没掰开,足见其鲜活。
他掂了掂生蚝的分量,又仔细看了看蚝壳的纹理,十分满意。
“好家伙,壳硬肉肥,是好货!”
正说着,后堂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手上戴着上海牌手表的男人走过来来,梳着整齐的由头,皮鞋擦的铮亮。
刘师傅赶紧打招呼:“老板,您怎么过来了?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们酒楼的老板,姚老板,姚老板这几个是渔村的村民,送海货过来的。”
青禾这才知道,这就是迎宾楼的老板姚正国。
他在镇上开着一家酒楼,还承包了县罐头厂的海鲜收购点,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姚老板好。”青禾主动打招呼
姚正国瞅了几人一眼,在青禾的脸上多留了一瞬,小姑娘长的倒是挺漂亮,渔村的人个个晒得黑不溜秋,这小姑娘倒是养的白嫩。
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然后语气着急的跟刘师傅说:“后天李局长儿子的婚宴,我看了你库里的货不行,不够肥。”
刘师傅指了指地上的背篓:“老板,您看这不赶巧了嘛,正好他们几个送生蚝过来的。”
肖野赶紧拿出刀,把手里的生蚝撬开来,递给姚正国。
“您试试,下午刚撬的,一共大概有oo来斤,个顶个都是这样的好货。”青禾笑眯眯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