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子脚步骤然一顿,周身气息瞬间沉了下来,
眼底满是警惕,冷声质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其中一名官差面色凶狠,语气恶狠狠喝道:
“做什么?我们怀疑你私下与身后马车上的人勾结,背篓里藏有兵器,例行检查!
少废话,赶紧把背篓交出来!”这边的争执很快惊动了营地里其他流犯,
众人纷纷侧目观望,柳太傅与张大人也远远瞧见了这边的动静,
老哥俩心头一紧,快步朝着这边赶来。
常老爷子攥紧拳头,周身戾气翻涌,眼看就要忍不住动手反抗,
柳太傅连忙上前按住他,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急劝:
“老常,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如今是阶下囚,
你脚上还锁着镣铐,真动起手来必然吃亏,给他们查便是。”
老爷子性子倔强,依旧不肯松口,那名官差见状愈嚣张,
扬手就挥起鞭子朝着老爷子身上狠狠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重重落在肩头,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袄,也被瞬间抽破一道口子,
棉絮散落出来。好在有棉衣缓冲,没到皮开肉绽的地步,
可内里肌肤已然被抽出一道鲜红的鞭痕,渗出血丝,疼得老爷子额头青筋直跳。
“再不交出来,就不是一鞭子这么简单了!别以为你还是当年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识相点乖乖配合,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官差甩着鞭子,语气愈嚣张跋扈。
柳老与张老见状,一边继续低声劝慰,一边强行从常老爷子背上取下背篓,
轻轻放在了地上,生怕再惹官差不满。
动手打人的官差上前一步,看似随意的伸手在背篓里随意扒拉了几下,
满眼贪婪地扫过底下藏着的吃食,随即与另一个衙差交换了个眼神,
提起背篓转身就走,嘴里还理直气壮地嚷嚷着:
“这背篓里涉嫌藏匿违禁物品,暂且没收!”
原来这两人早就动了歪心思,这几日见常老爷子每次出去回来,
总能带着肉和包子这类吃食,心里早打起了主意。
虽说他们身为官差,伙食比流放犯强上不少,但平日里想沾点荤腥也并非易事。
今日便是他们故意在常老爷子报备外出时东问西问,
故意绊住他的脚步,又提前守在这里,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把这些吃食占为己有。
常老爷子眼睁睁看着他们要把东西全部拿走,心头骤然一紧,
猛然想起背篓里的水囊——那可是孙女特意送来、有奇效的神水,
若是被这些人现水质异常,定会惹来大麻烦。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快步上前一步拦住两人,语气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吃食你们要拿便拿,但把里面的水囊还给老夫!
那水囊里装的是我在外面寻到的饮用水,如今天气干燥,赶路耗力,
没了水你们是想让老夫渴死在这流放路上吗?
这还没走出京城地界,老夫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你们猜猜那位向来标榜‘仁爱’的帝王,会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看管不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