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闻言,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羡慕,轻声感叹:“你真幸福呢,守着爷爷这样的宝藏。”
阿青听了,却俏皮地眨眨眼,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南风姐,你身边不也有宝藏吗?”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正专注核对记录与相片的林夏身上。
南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林夏那认真投入的侧影,不由得会心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南风,前边有个休息台,我们去那里休息下,吃点东西吧。”林夏合上笔记本,抬头提议,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关切。
“好的,林夏哥!”阿青应着,小心地引着南风朝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林夏默默跟在后边,目光始终锁在南风略显蹒跚的步伐上,眉宇间写满了化不开的担忧。
在石凳上坐定,林夏利落地放下背包,妥善收好相机,然后第一时间拿出保温杯,拧开杯盖,试了试水温,才递到南风手中。“先喝点热水。”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
接着,他将食物和水分给阿青,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完这些,他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南风身前,这个姿势让南风微微一怔。
他极其轻柔地提起南风受伤右腿的裤腿,当看到纱布已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大半时,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南风为了缓和凝重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哇,我居然有这么多血,真是能量巨大。”
“南风,”林夏抬起头,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心疼与一丝责备,“一点也不好笑。你的腿,不可以再走路了。”
“别担心嘛,”南风坚持道,“血应该已经止住了,你看到的多半是之前的。”为了证明自己说得对,她甚至想动一下膝盖,却被林夏用手掌轻轻而坚定地固定住了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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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低声道,随即用酒精湿巾仔细地擦拭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屏住呼吸,用专业且轻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血粘住的纱布。膝盖暴露在空气中,伤口周围一片红肿,触目惊心,但好在确实不再有新鲜的血液渗出。
“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南风像是赢得了某种胜利,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林夏没有回应她的得意,只是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不再多言,沉默而专注地再次投入处理工作。他先用新的碘伏棉签,以伤口为中心,由内向外轻柔地、彻底地清洁消毒,生怕弄疼她。接着,他取出一管消炎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最后覆上干净厚实的无菌纱布,用医用胶带妥善固定。每一个步骤都极其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艺术品。
处理完毕,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半跪在原地,轻轻托着她的小腿,低头检查着包扎是否妥帖,那专注而温柔的神情,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动容。
南风撕开面包的包装,将面包递到林夏嘴边,故作轻松地说:林夏,你也吃点东西。要是你这么大个子饿晕了,我跟阿青可抬不动你。
林夏抬起眼帘,对上她故作轻松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接过面包在她身旁坐下,安静地吃着。
你生气了?南风凑近些,声音里带着试探。
只是心疼。林夏停下动作,声音低沉。
出来混的哪有不受伤的,是不是?南风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却牵动了伤口,轻轻了一声。
你的胳膊和腿伤成这样,从头到尾没喊过疼,也没掉过一滴泪。林夏转过头,深深望进她的眼睛,南风,我不想看到你这么坚强。累了就休息,疼了就哭,哪怕是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要允许自己放弃
他的话像一阵温柔的风,轻轻掀开她心底那层故作坚强的薄纱。南风不自觉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一刻,她想起这些年独自扛过的重担,那些在黑夜里默默咽下的泪水,那些在黎明前强撑起的勇气。原来被人看穿脆弱,比假装坚强更需要勇气。
林夏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告诉她:在这里,你不需要永远坚强。
“我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在遇到你以后……”
林夏正要拧上水杯的手微微一顿,动作在空中停滞了半秒。他听见了,听得真切——那句轻如羽翼的话,却比林间所有的声音都更清晰地落进了他心里。
他缓缓放下水杯,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阳光透过树梢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他无意识收紧的手指轻轻颤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可那一个字里,却承载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重量。
他继续沉默地吃着面包,每一口都咀嚼得很慢,仿佛在细细品味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偶尔抬眼看向她时,目光里沉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与郑重。
山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碎,却吹不散空气中那份突然变得粘稠而温暖的静谧。他不需要多说什么——那微微泛红的耳根,那刻意放缓的呼吸,还有那始终不敢与她对视太久的目光,早已泄露了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内心掀起的波澜。
南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手里的面包也变得格外香甜起来。她悄悄弯起嘴角,连膝盖上的疼痛似乎都暂时忘记了。
这一刻,整片黑河老坡的森林,都成了他们无声对白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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