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舞台换了另一种装饰,上来个少年郎的打扮,一群半大的孩童在伴舞,
“天雷滚滚我好怕怕
劈的我浑身掉渣渣
突破天劫我笑哈哈
逆天改命我吹喇叭
嘀嗒嘀嗒我滴滴嗒
嘀嗒嘀嗒我滴滴嗒
嘀嗒嘀嗒我滴滴嗒
嘀嗒嘀嗒我滴滴嗒
……”
歌词一般,并不惊人,但是编舞很简洁欢快,听者更是欢快的跟着边唱边跳,裴文筠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摩肩接踵的效果,都是因为词简单舞也简单,兼具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才能做到雅俗共赏。
海棠花开歌舞坊的老板站在二楼高处,望向大厅,嘴巴乐的合不拢,售票的小斯人手不够,撤了大厅端茶送水的人员,都增加到了十多人,手下来报,还是人手不够,海棠姨着急的连忙问梨溶月:“这观看的人太多,我们这票都卖不歇,场次不够怎么办?”
梨溶月收回视线,狡黠笑道:“海棠姨,你算好了吗?这支歌舞赚的票钱够不够赎回上林庄园?”
海棠姨故作忘记才想起的样子,笑道:“我正想找姑娘说呢,上林庄园我定会双手奉上,我会命人把歌舞坊与庄园的隔墙砌上,连一扇门都不留,园子里的草木山石一点不动,房内家具姑娘看得上都可留下,如此姑娘可满意?”
梨溶月道:“多谢海棠姨,这样最好,但是最好写一份协议给我。”
海棠姨没有听明白,梨溶月又说:“修书为证!”
海棠姨哦了一声,点头:“没问题,不过,眼下我们这场次不能满足,姑娘能否帮出个主意?”
梨溶月笑道:“好说。”
而后对她招手,海棠姨立刻附耳过来,只听梨溶月笑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后,海棠姨乐的笑了起来。
这些正被站在人群中向楼上仰视的裴文筠看见,他并不知道她们在交谈什么,但看此情景也猜想出,梨溶月在歌舞坊中的地位尚可。
梨溶月一直呆在歌舞坊中,直到天黑才出来,身后仍然是欢快的歌舞声,眼前是华灯初上的朱雀大街,长街万象,盛世太平。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踽踽独行,忽然看见孤单的影子旁边多了另一个影子,她赶忙转身,看清楚是裴文筠,她叹了口气,面对这张与周文筠一模一样的脸,似乎总是感觉到被挑战尊严,让人恼羞成怒,她语气不善,“几日不见,你还会装神弄鬼了。”
裴文筠道:“腿伤都好了吗?不用拐杖了?”
拐杖是他送的,送拐确实很奇怪,但是毕竟拿人手短,她语气缓和了些,不由得脱口而出一句谎话,“走的匆忙,忘记带了,”谎话说的心虚,语气也不稳,“要不,你背一下我。”
说完这句,她都想咬自己舌头,真是嘴贱。
裴文筠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了她一眼,道:“溶月姑娘家乡真是民风彪悍啊!可是我们大虞的风俗是讲究男女有别的,没有关系的男女如此随便的话会惹上麻烦的。”
说完他就迅的走了,留下梨溶月在后。
梨溶月本来是说谎心虚,再加上在思想道德上被郑重的批评了,十分气愤,她愤然道:“什么人?我真是嘴贱和你开玩笑!看你那样,简直就是周文筠!我讨厌死你了!再也不想看见你!”
当她回到院中,正好遇到出门她让羽衣把宝生喊过来,宝生知道梨溶月这些天来很忙,找他肯定有事,便赶紧过来。
“溶月姑娘,听羽衣说你找我有事?”
溶月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契书递给他,宝生展开看了起来,立刻惊喜的拍掌:“呀!溶月姑娘了不起!帮了公子大忙!”
溶月得意的笑着点头,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宝生赶忙跑过去找裴文筠,把契书展开给他,“公子啊!你看这!”他指着契书落款,“签字画押,这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对吧?”
裴文筠快的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梨溶月给你的?”
宝生拢着手,不苟言笑,表情十分认真,“嗯。”
“她说什么了吗?”裴文筠问。
“一个字都没说。”
裴文筠看着契书中签收方写着上林庄园裴文筠,落款方海棠歌舞坊林海芳。
他收起契书递给宝生,道:“你先收好,明日去海棠歌舞坊核实具体事宜。”
宝生问:“契书中提到庄园中所有物件为歌舞坊置办的,均以现状交由庄园主人,这怎么处理?”
裴文筠道:“核实后再去庄园看下,物件合宜可留下,重要的是把隔墙界线定下来。”
宝生道:“那行,这好办,只是公子你可是反过来欠了溶月姑娘一份人情了。”
裴文筠皱眉,看样子似乎有些不情愿,宝生赶忙道:“其实也没事,你救她一命,她送你一个宅子,你俩扯平了。”
裴文筠不悦,“你说的什么话,我救人还想着图人家报答的吗?”
宝生瘪着嘴,怼道:“那行,你俩算不清楚了,这样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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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裴文筠气的对他摆手,“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