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筠,你家又大又黑,有些不习惯,感觉不如安州县尉院子住的习惯。”梨溶月抱住他的胳膊开始抱怨起来,“这么大院子也不点个灯笼,黑乎乎的,有点阴冷的感觉,好害怕。”
“年前,父亲过世,所以院子里都没挂彩灯,等明天,我让宝生去买些灯笼回来晚上挂上。”
“哦这样,我们那要是有亲人去世,为了祭奠,就会头戴白花,清明扫墓时还会送菊花。”梨溶月依偎着裴文筠道胳膊,就着灯光走路。
“菊花?”裴文筠问:“送菊花做什么?”
“表示哀思啊,这是传统。我们那的古人就是这么做的吧,但也不是所有菊花,一般就是黄菊和白菊。”
“菊花在我们这可不表示哀思,秋天严霜里能盛开的花,怎么都不会表达哀伤,你们的祖先真是欣赏的奇特。”
“你又不是我们的祖先,你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梨溶月脱口而出,一阵风吹来,灯笼被吹灭了,眼下黑漆漆的,而今晚朔月,真是眼前黑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裴文筠嘀咕着忘记带火折子,点不了灯了。而满眼黑的梨溶月却在嘀咕,“祖先,祖先?”
她似乎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被ac联盟花这么大代价设计进来的游戏世界,说不定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只不过,他们用了某种隐藏的办法,让她不识这个世界和人物,要不然不会找到她这个对历史几乎无知的人了。
“溶月,要是你在这里等我会不会害怕?”
“会!”
“那我拉着你走,你紧跟着我,别害怕!”
“我害怕后面,我走前面!”
“好。”
裴文筠拉着梨溶月的手,梨溶月看不清楚路,但是被裴文筠半拥的姿势在前一步走着。
她知道他在后面,即便后面是深深的黑暗,她也不害怕了,他的手心温热,让她感到很安全且温暖。
转个弯,他们就看见了前院的灯光了。
“裴文筠,你真的叫裴文筠?”
裴文筠不知道梨溶月为何突然这么问他。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为何不是?姨母和余雪姝喊我庭,那是我的小名,家里母亲在世也是唤我庭,不过我出门在外,称呼都是裴文筠,连父亲也是这么唤的,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
梨溶月本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在思考,ac联盟为何要让她杀掉裴文筠?她不配合后,周文筠不惜改了任务,要毁掉他也行。到底什么样的重要厉害的人物,能做智能世界的游戏主角?
“你还叫裴庭?”梨溶月站在灯光下问他,脸蛋上有几团红晕,缘是那昏暗的灯火的映射,但是看上去就有些可爱。
“走吧,”裴文筠示意她向前走。
晚饭已经摆好了,两双碗筷,几个清淡小菜,有个厨娘正在给他们盛汤。
“王妈妈,你们也去吃饭吧,这边过会儿再来收拾。”裴文筠放下灯笼,坐下来等着梨溶月入座。
王妈妈应声出去了。
“我们两个人吃吗?”梨溶月问。
“不然呢?”裴文筠已经拿起筷子,“宝生他们有吃饭的地方。”
“哦,”梨溶月也拿起筷子,“我问下,你家里现在就你一人了吗?我指的是姓裴的。”
裴文筠轻松一笑,“怎么会呢?宁州裴氏是个大家族,我父亲这一脉,有弟兄三人,姐妹三人,还有一些旁支的亲戚。到我这,男子仅我一人,女子也仅我长姐一人,父亲无其他子女,人丁单薄了些。”
“那这么说,你家族人很多啊,我怎么看你家空落落的,就上午迎接你的还是你小姨母,那还是你母亲那边的人。”
“家族大了,村子里都沾亲带故的,平时无事不过是邻居关系,有大事生时才会相扶相助。”
“我的理解是你们都不亲了?”梨溶月笑笑,感觉这里的亲缘关系和她的世界一样,她想起一个词“断亲”,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因为在外多年也断亲了?
“当然不是,亲缘这个东西本身就有亲疏远近不同的,我和那些隔了几个血缘的旁支,有些都不认识,自然谈不上多亲,但是我祖父这一支的,我们还是很亲近的,我父亲为兄长,我为长孙,我姐为长孙女,祖父这一支对我们姐弟是看重的,自然也多有走动,也很亲近。李池本是我二叔的人,但是我开口向他讨要,二叔立刻把他调给我了。”
“不过呢,裴家有些能力的子孙都不常居宁州了,一个是我朝用人制度如此,另一个也是因为裴家在这些世家大族里并非佼佼者,有戏言‘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不完全如此,可现实也有这样的几分意思。”
梨溶月虽然还未真的入世,但听的他说也有道理。
“那这么说,你这一支还是不错的嚒?”梨溶月调侃裴文筠,他知晓,笑笑,“我祖父为他那一辈长房,自然是好的条件都先给到我们了。我也才得以在母亲病逝后,被父亲带着宦游在外,年少游历过大虞许多名山大川,后来父亲到京城为官,我为了学业不受耽搁,潜心读书才没有跟着去。”
“嗯,这些我知道。你说说你姐姐吧,我都没听你讲过她。”
“我与姐姐其实并不熟悉,她长我有二十岁,我出生时,姐姐已嫁人,因父亲常年在外奔波,母亲听从她娘家,守在老家,所以直到三十八岁才生的我,她的孩子与我年岁相当。”
“什么?什么?你这父母的年纪相差这么多啊?”
裴文筠看了她一眼,索性放下碗筷,叹口气,笑笑。
“我祖父与外祖父年轻时定的有娃娃亲,说两家长子长女联姻,但是未成想我祖父先生的我父亲,但我外祖父那边一连先生了四个儿子,待到我母亲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十岁了。我父母成婚时,父亲二十三岁,母亲才刚刚豆蔻年华。”
“十三岁?”梨溶月问。
“是的,所以父亲成婚后就去外地做官了,直到五年以后才生的我长姐,父亲为官在外,很是辛苦,母亲为了好好养育我长姐,听从了娘家的意思,不愿离开宁州,而后竟又相隔二十年才生的我,母亲第二次生育,耗尽元气,之后就缠绵病榻,更离开不得这所宅子了。”
“你父母感情是不是不太好?”梨溶月觉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夫妻,可以分居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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