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溶月听罢,没有说话,心中苦涩,磁场协议岂是那般容易打通的?你这个傻子,都不知道我心中多盼望能拥有你,也不知游戏的最后,我们将何去何从,能否如你所愿的长相厮守。
梨溶月只点点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觉得那桂花甜香气味压不住心头的酸涩。她知道他的隐忍和克制,也盼三年丁忧结束,盼着成亲那一日的到来,可在ac人制定的游戏里,那些反派将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谁又能说得准呢?
冬日的阳光透过月溶坊排练厅的雕花窗棂,洒在满地铺开的绛色地毯上,映得十伶人们身上的水袖泛着柔润的光。梨溶月正站在厅中央,手把手纠正伶人“拂袖”的动作——入宫表演的杂剧已排练过半,这出戏是梨溶月在宫中的秀,她选的题材立意深远,还有创新,务求在宫宴上既显雅致,又能呼应裴文筠的差事。
“来,这里的手腕要这样弧线的划过。”梨溶月握着伶人纤细的手腕,带着她反复练习,额角沁出细汗,鬓边的银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厅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羽衣提着裙摆快步走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姑娘,歇会儿吧!有您的信呢。”羽衣将信递到梨溶月面前,指尖指了指信封上“宁州裴府”的落款,“是裴大人宁州老家来的,刚从官署转过来的。”
梨溶月接过信,指尖触到粗糙的信纸,眉头微蹙:“既是裴大人老家的信,直接送他官署便是,怎么反倒送到我这儿来了?”她低头看着火漆上的“裴”字印记,心里有些疑惑,老家会有什么事呢?
羽衣凑过来,忍着笑压低声音:“是裴大人特意吩咐的!送信的差役说,裴大人交代了,从今往后,宁州老家寄来的信,都先给姑娘过目,寻常家事姑娘看着处置就行,若是有要紧事,再派人去官署告知他。”她说着,故意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打趣,“姑娘您想啊,老家的信都先给您看,裴大人这分明是把您当成当家主母了,连家里的事都让您做主呢!”
“别胡说。”梨溶月脸颊微微烫,将信捏在手心,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火漆。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像浸了蜜似的甜蜜。
“我可没胡说!”羽衣正要再说,厅外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海棠姨提着食盒走进来,身上的朱红褙子衬得她面色愈红润。她刚在门口听了两句,此刻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梨溶月的肩:“羽衣这话说得在理!我们英俊能干的裴大人,是真把你放在心尖上了。”
海棠姨将食盒放在案上,取出里面的桂花糕,推到梨溶月面前:“快尝尝,刚从街口糕铺买的,你最爱吃的。”
梨溶月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清甜的香气在舌尖散开。海棠姨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欣慰:“溶月啊,你真是捡到宝贝了。裴大人那样的人,放眼整个京城,打着灯笼都难找——论相貌,面如冠玉,身姿挺拔,比京里的王公贵族还俊朗;论家世,宁州裴家是书香门第,听说与宫里的娘娘也沾亲带故,根基扎实;论才干论人品,都是屈一指的,宁州抗洪和苏家圩修治圩田的事,被百姓们广为传颂,眼下是太子和陛下眼前的红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她顿了顿,又笑着补充:“最难得的的是,他对你情深意重,哪次看见他对你不都是紧张的很呢,京城里多少官家贵女盯着他呢,三司使家的小姐、赵相的孙女,哪个不是才貌双全?可他眼里偏偏只有你一个,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羽衣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姑娘!我听裴大人贴身护卫李池说,自从上次淮王想要劫走姑娘被裴大人打败后,裴大人在你身边又多置了四名暗卫,就怕姑娘有危险!”
梨溶月听着两人的话,咬着桂花糕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甜又暖。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忽然想起初见裴文筠时的模样——那时她从山下摔下,神志不清,只觉得身边有人在和她说话,后来在陆旭风的别苑养腿伤,看见他那张与周文筠一样的脸时,认错了人,根本不信任他,满心都是戒备。后来又被周文筠几次诓骗,以为离开这个游戏就是杀掉他。
现在想来,她的经历竟像是一场荒唐的梦。若不是后来她心灰意冷,任性地想要证明“人类的情感并非只有负面作用”,想要亲自寻一份真心,打脸周文筠,或许她早就错过了裴文筠。这世间的关系多的是利用与算计,可裴文筠却用一次次的温柔与坚定,让她明白,原来真的有人会不求回报地护着她,会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会将老家的事务都交给她打理,把她当成要共度一生的人。
“姑娘?怎么愣神了?”羽衣见她半天没说话,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是不是在想裴大人啊?”
梨溶月回过神,脸颊泛红,却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指尖将信笺捏得更紧:“我只是在想,幸好当初……我没有一直糊涂下去。”她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院中的海棠树上,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极了当初她坐着马车来京城时,从马车窗外望去,落在骑马的裴文筠肩头上的那片粉红色的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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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姨看着她温柔的模样,笑着叹了口气:“傻姑娘,缘分这东西,向来是要自己抓住的。你既看清了自己的心,也遇上了真心待你的人,往后就好好跟裴大人过日子,把这日子过得比蜜还甜。”她顿了顿,又打趣道,“等裴大人丁忧期过了,你们成亲了,我还要喝你们的喜酒呢!到时候啊,我亲自给你绣件嫁衣,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
“海棠姨!”梨溶月被说得脸颊烫,连忙转移话题,将手中信拆开,“那我先看看吧,看老家说什么事。若是寻常家事,那我就先记着,等裴大人下了官署,再跟他说。”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展开信纸看了起来:“是宝生写的,他打算过来给裴大人送老家的账簿,询问年前还是年后来。”
她放下信问她们,“宝生你们还记得吗?”
海棠姨笑道,“我们怎么会不记得宝生,他去年秋修缮好上林庄园,本来说要去安州的,但是当时羽衣当时想着给月溶坊扩店,忙不过来,恰逢裴大人来信让宝生给你帮忙,他搞到快到过年才回。”
“这些羽衣和我说了,那时我和裴文筠就在一起,可我竟不知道,他都未同我说。”
“所以我们说,裴大人对你情深意重,并不是那种特意取悦于你,而是真心实意的为着你。”
梨溶月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竟是这样温暖。她看着伶人们继续排练的身影,又想起裴文筠伏案看书时的专注模样,心里忽然充满了期待,不知他下值还要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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