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殿内放了迷香?”梨溶月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扶着旁边的柱子,勉强站稳身子,眼中满是愤怒,“淮王殿下,您身为皇子,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实在无耻!您母亲万贵妃也是后宫贵妃,难道就没教过您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淮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放肆!你也敢提母妃?本王告诉你,只要你乖乖从了本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向父皇请旨封你为王妃;若是你不识抬举,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
梨溶月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偏殿中格外刺耳。她的手臂被桌子边缘划破,渗出鲜红的血珠,可她顾不上疼痛,依旧怒视着淮王:“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你!裴文筠不会放过你的,你打着东宫的名头掳人,太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与此同时,东宫管事太监张禄正四处寻找梨溶月。宫宴即将结束,太子妃让他去请梨溶月过来,说是有赏赐要给她,可他找遍了戏台和偏殿,都没看到梨溶月的身影。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张公公,不好了!我刚才看到淮王殿下的侍卫把梨姑娘掳到西边的偏殿去了,还说谁要是敢多管闲事,就砍了谁的脑袋!”
张禄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他知道淮王与太子不和,若是梨溶月落在他们手里,恐怕会出事。他立刻让人去东宫禀报太子妃,自己则快步往同庆殿跑去——皇帝午时宴请大臣,裴文筠今日也在宫中赴宴,此刻应该还未离开。
看到裴文筠,张禄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拉住裴文筠的衣袖:“裴大人,不好了!梨姑娘被淮王掳到西边的偏殿去了,您快想想办法!”
裴文筠闻言,尽管心中提前有预算,可是脸色还是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推开张禄,快步往西边的偏殿跑去,几位官员见状,都愣住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裴文筠刚跑出去没几步,就遇到了赶来的太子妃。太子妃也是刚接到消息,脸上满是焦急:“裴大人,情况如何?梨姑娘她没事吧?你别急,我已经让人去调东宫的侍卫了!”
“还不清楚,我们先去偏殿再说!”裴文筠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此刻满心都是梨溶月的安危,恨不得立刻飞到偏殿。
两人带着侍卫快步赶到偏殿时,正好看到淮王将梨溶月按在椅子上,梨溶月的手臂流着血,脸上满是泪痕,却依旧在奋力挣扎。裴文筠目眦欲裂,淮王真是该死!竟然让她受伤了,他冲上前,一把推开淮王,将梨溶月护在身后:“容月!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梨溶月有些甚至迷糊,看到裴文筠,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裴文筠,我没事,他……他用迷香害我,还对我用强……”
淮王被推得一个踉跄,身子刚刚站稳,又被裴文筠一个箭步上前踹了一脚,狠狠摔倒在地,他爬起来,看着裴文筠和太子妃,眼中满是怒火:“裴文筠!太子妃!你们竟敢坏本王的好事!太子妃,你别忘了,本王是陛下的儿子,你不过是个太子妃,也敢管本王的事?”
太子妃走到裴文筠身边,看到梨溶月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地上碎裂的茶杯和银针,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淮王殿下,你在宫中公然掳人,还对梨姑娘使用迷香,欲行不轨之事,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还有没有皇家颜面?我虽是太子妃,但也知晓‘公道’二字,今日这事,我管定了!”
太子妃令随从熄灭迷香,留作证据,以治罪淮王。
淮王却丝毫不惧,反而冷笑道:“公道?本王与王妃的家事,轮得到你来管?裴文筠,你别以为你站到太子那边了,你就能为所欲为!你哄骗本王的王妃,把她养在上林庄园,还不顾丁忧之期,与她同住一处,这才是有辱皇家颜面!”
太子妃闻言,气得浑身抖:“你胡说!裴文筠丁忧期间,一直恪守孝道,住在城外的别院,从未有过不当之举!你休要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后、万贵妃和皇帝一同走了进来。原来太子妃在来的路上,已经让人去禀报了太后,太后听闻此事,怒不可遏,立刻带着人赶来,皇帝和万贵妃听闻消息后,也赶来了。
太后看到梨溶月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再看看一边的淮王和众人,心中就知晓个大概了:“快让太医来看看!”她转头看向淮王,眼中满是怒火,“李瑾!你给哀家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掳走梨姑娘,还伤了她?”
“回皇祖母,此女名唤梨溶月,正是我一年前丢失的新婚妻子。”淮王跪下给太后、皇帝行礼。
万贵妃脸色一白,她上前仔细看了看,对皇帝道:“陛下,此女就是我妹妹的女儿,早与淮王有婚约的,去年大婚时生的意外,一直寻不到人。”
“就算如此,你们就能如此行事吗?还要不要皇家的颜面了?”太后怒气冲冲。
万贵妃连忙上前道:“母后息怒,瑾儿定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臣妾平日里一直教导他要谨言慎行,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淮王见母亲为自己辩解,心中更有底气:“回皇祖母,孙儿没有掳她,她是孙儿未过门的王妃,要不是去年迎娶的途中没接到人,她今日就是我的王妃,现在,孙儿只是想让她跟孙儿回家。是裴文筠,他一直哄骗孙儿的王妃,还把她藏起来,不让她认祖归宗!”
裴文筠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陛下,太后,臣冤枉!梨姑娘并非淮王殿下的王妃,她是安州人士,有安州的户籍为证,而玉夫人的女儿自小生在巴州,是巴州人氏,所以梨姑娘与淮王殿下所说的玉夫人毫无关系。淮王殿下强行掳走梨姑娘,还对她使用迷香,欲行不轨之事,此事有东宫管事太监、偏殿的宫人以及东宫侍卫可以作证,请陛下为梨姑娘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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