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也守在殿外,眉头紧锁。
“陛下,姐姐她”
纪黎宴急忙上前行礼。
皇帝扶起他,叹了口气,低声道:
“太医说是积劳成疾,加上偶感风寒,来势汹汹。”
“你姐姐她一直念叨着你,进去看看吧。”
纪黎宴心头一沉,快步走进内殿。
只见贵妃躺在凤榻上,脸色苍白,往日的神采黯淡了许多。
见到他,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阿宴来了”
贵妃的声音有些虚弱。
“姐姐!”
纪黎宴跪倒在榻前,握住姐姐冰凉的手,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怎么病成这样?太医怎么说?”
贵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老毛病了,歇歇就好。”
“只是看着承真承题都长大了,就想起你小时候”
“姐姐怕是看不到题儿娶妻生子了”
“姐姐胡说什么!”
纪黎宴急忙打断她: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去求陛下,广招天下名医!”
贵妃摇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他:
“阿宴,你长大了,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姐姐很欣慰。”
“婉玉是个好孩子,把家照顾得很好姐姐就算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她顿了顿,气息有些微弱:
“只是陛下他身边虽有新人,但性子孤拐,你要替姐姐多看顾他些”
“君臣之分不可忘,但骨肉亲情也要珍惜”
纪黎宴听着姐姐如同交代后事般的话语,心如刀绞。
只能不住地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在,经过太医的精心诊治,和纪黎宴不惜重金寻来的珍稀药材调养。
贵妃的病势终于渐渐好转。
这场病,虽是有惊无险。
却像一声警钟,敲在了纪黎宴心头。
他越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
随着几位皇子的年长,立储之争也悄然浮出水面。
皇帝年富力强,并未明确表态,但各方势力已是暗流涌动。
作为皇帝的表弟、贵妃的弟弟、手握实权的长乐侯。
纪黎宴自然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不时有皇子或明或暗地向他示好,均被他以“臣只知忠心王事”为由,巧妙地回避了过去。
只埋头于本职工作。
然而,他不想惹事,事却会找上门。
这日散朝后,皇帝独独留下了纪黎宴。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皇帝屏退了左右,只留苏沛在门口伺候。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良久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阿宴,近日朝中关于立储的议论,你怎么看?”
纪黎宴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躬身道:
“陛下,此乃国本大事,臣不敢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