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娑婆安抚道:殿下这一段时间才见好些,臣本想开年之后,慢慢告诉殿下。
他握着萧玠的手,缓缓说道:出事之后,嘉国公便将世子关了宗祠,也动了板子,若非尉迟将军领了圣旨赶去,世子那双腿怕要废了。嘉国公便不好再惩处,将世子送去京郊一处庄子养病。直到临近冬至,世子才赶回来。
冬至大如年,当朝常于冬至日赐宴百官,以睦君臣。
他究竟为什么回来,所有人心知肚明。
萧玠问:军械监造呢,陛下没有给他授官吗?
沈娑婆道:世子请辞了。
他心气废了。
萧玠斜歪在案上,两只手盖着脸,像下了什么决心,说:我得见他一面。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
沈娑婆眉头未展,还是摇头,不行。
他会死的!
殿下,沈娑婆缓声道,你现在受不得直面世子的刺激。
萧玠拉着他的手,急切道:我已经好了。我可以自己出门,今天出席宫宴也没有什么错处,我现在
沈娑婆打断:有一件事,臣和殿下一直避而不谈。
一切痛苦、一切罪孽的肇始之地。
迷乱的、不堪的、为人笑柄的
那个夜晚。
沈娑婆注视下,所有声音在萧玠口中戛然而止。
好一会,他才断断续续道:我我可以,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谈这件事我们总要谈这件事。
沈娑婆说:谈论并不够。
殿下记得第二次要听《牡丹亭》时,臣做了什么吗?
你握了我的手。
是,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臣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像那一次、像之前让殿下回忆文正公之死一样,殿下必须身临其境。沈娑婆语意隐晦,到时候,臣不只会以下犯上,甚至罪当斩。
萧玠一时不语。
灯火下,他伶仃的影子闪烁,像一片薄薄的纸人颤抖。
沈娑婆没有催促。这件事,必须萧玠自己做决定。
终于,萧玠抬起脸,脸白如纸。
他紧抿的嘴唇线条间,挤出短短一个字:
好。
***
得到答案后,我默然片刻,对萧玠说:这一次,臣需要在殿下的卧室。
我需要在一个更加私密的空间,触碰他更加私密的感情。这对他来说,更容易放开,也更安全。
萧玠仍从案边坐着,面无血色地,像株无所依附的女萝。片刻后,他撑案起身,牵住我的手。
这是他过度紧张的习惯。
萧玠没做决定前时常退缩,但决定做下,千难万险也不会回头。他的汗意已经濡湿我的掌心,但他仍拉着我,穿过帘子和屏风,往那张架子床前走去。
我叹道:殿下可以略吃一些酒水。
萧玠像要证明什么,说:没有大碍的。
我领他从床边坐下时,一瞬间他浑身紧绷起来。
我由他抓紧我的手,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殿下需要告诉我那晚生了什么。我会根据殿下所述,触碰你的身体。殿下一旦受不住,就立刻叫停。
一定要吗?
如果殿下想解开这个结,一定。
萧玠呼吸沉,缓了好一会,说:那天下着雨。
他好久没有说下去。
我没有催促,直到他继续说:我意识有些模糊了,那两个女孩上来,我没有力气去推开。她们脱掉我的衣服和裤子。她们抚摸我。
我从他面前站起,问:她们如何抚摸你?
从脸开始,到脖颈,到胸口,到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