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斐唇间溢出一声冷笑。
“没关系是吧,你全身我都亲过摸过,现在跟我说没关系——”
他逼近沙上的人,一把将人推倒,俯身而下。
“我碰你一下都这么大反应,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问问它答不答应?”
两人曾荒唐过一周多,盛嘉在极短的时间内早已习惯周子斐,甚至滋生了某种难言的瘾。
分手后,频繁想起的也是那一周不分白昼的抵死缠绵。
每一次他都像困在罐头里的飞虫似的,却凭借自己如何也无法排解,只能痛苦而焦躁地忍耐。
如今周子斐的靠近,让他顿时颤抖。
早已分不清这是一种折磨,还是一种享受。
“痛……我痛——”
“痛也受着!”
周子斐一把拽起盛嘉衣领,凶狠地咬住他的唇。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来,盛嘉回到曾经的那个梦境,他迷失于潮湿闷热的丛林。
在夜色里,他彷徨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到一个属于他的巢穴,却只能被落在原地。
一路寻找,反而跌入悬崖深处。
盛嘉绝望地仰头望着视野里不断远去的天空。
坠落。
再坠落。
直到忽然被一大片黑色阴影覆盖了视线,一只凶兽窜出,张口咬住了他的后颈。
它将自己甩到背上,奔向无尽的黑夜。
颠簸之中,盛嘉听到呼啸的风声,听到奔腾的河流,他渐渐迷失了视线。
淋着潮热的大雨,身体突然传来钝疼,盛嘉疼得睁开双眼。
原来他被扔在了一片辽阔的平原,而躁动的兽潮正无情践踏着他。
力气太大,压得他喘不过气。
茶几被撞翻,白色的药片散落一地,盛嘉痛苦地抓住地毯,泅湿的掌心终于握紧几颗药。
他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人,因为犯了罪行,遭受着极刑。
怎么会这么痛,身体没有一处不痛。
反复的碾压,反复的摧毁,使得身体化作数不尽的碎片。
盛嘉抬起手试图把药塞进嘴里。
“还想吃药?”
周子斐猛地拍开他的手。
“盛嘉,以后你再做一次这种事……”
“我就把你。死。”
……
逐步深入。
盛嘉觉得自己是周子斐掌心下的一条毛巾,在这个人的动作下,吸满了水分,又被用力拧干。
明明他是廉价又破烂的旧毛巾,可周子斐还是固执地要使用他。
使用。
或许变成没有思维的工具更好,他可以供某个需要他的人使用,一直使用到他没有任何价值,这样他再也不用去纠结没有人来爱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