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你想有什么别的?”
江策受不了那温和又锐利的眼神,他甚至都想直接捂上去。可是他没有,只能别开目光,居高临下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替你擦眼泪,就代表我喜欢你吧?还说让我莫多情呢,我看你才是最多情的那一个呢。”
江策以为她会跳脚,会生气,至少会还个嘴。
可她只是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我自然不会如此自作多情。”
江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他干脆闭上了嘴。
薛婵向他辞别:“雨停了,你该回去了。”
她转身入芳春馆,江策下意识想拉住她。可薛婵走得很快,几步就离开了。
途剩那髻上簪着的太平花,飘然落在他的掌心。
第5o章
江策捏着那朵太平花,有些后悔。
其实他觉得她没那么不好,甚至有那么一点好,甚至挺好的。
可是这话说出来,那他多没脸。反正都说成这样了,也收不回来,干脆以后再补说吧。
他俩有婚约,日子还长,等成婚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吧。
江策把那朵花胡乱塞进衣袖里,也大步离开了。
先去找萧怀亭得了。
等过了正午,席宴暂歇之际。
薛婵回芳春馆继续作画,继续完成那幅《百蝶》。她倒是很有耐心,画过了正午,画过了午后。
程怀珠过来见她还在画,有些着急:“这快傍晚了,你再不画就来不及了。”
薛婵道:“不着急,你先去找方姑娘她们吧。”
程怀珠叹了口气,起身仍有不舍。薛婵对她笑了笑,轻声安慰:“放心”
她一走,云生问道:“姑娘是准备拿这幅去吗?”
“画了十三个月的画拿去,岂非对他们不公平。”薛婵提笔,搁笔,“画完了,收起来换新纸吧。”
从屏风后出来个宫女,悄然立在她身边。
云生看了一眼,现是刚才捞起薛婵画的宫人,并且还是去年冬日拉着她和薛婵逃的人。
日光已经开始移转了,薛婵作完了画。云生抱着画出去了,初桃也抱着画出去了。
薛婵将另一幅画交给仍站在身侧的宫人:“我就托付给你了。”
邓润抬起头,眉目清明:“这样重要的事,你信我?”
薛婵点点头,平声静气:“我信你,若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就像当初你帮我一样。”
“我想,你会替我送到的是吧。”
邓润抬起头,对上薛婵那平静的目光,伸出手接过画,躬身道:“一定。”
待人一走,薛婵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她身形晃了晃,跌坐在椅中,只觉颇为心力交瘁。
“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她侧过头,从窗子里看外面。骤雨匆匆至,下了一场就停了,此时雨过天晴好天气。
日头一点点落下去。
皇帝负手慢慢看那些呈上来的画,他笑问薛贵妃:“贵妃以为,哪幅画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