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宫薛贵妃和她说过,或许很快就要订婚期了。不是只要江策喜欢,有情谊就万事大吉的。日子长的很,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必须要问清楚他的态度。
江策趁机要走,薛婵追上去,拽住了他的衣袖。
“我们还有事没说清楚。”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他猛地一拂手,衣袖倒是抽出来了,可薛婵却被甩得撞上了一旁的假山石。
薛婵下意识去扶,手心就被擦伤了。
江策跨过来攥着她的手看上,掏出帕子给她裹上:“谁让你不松手的,你就非得这么固执吗?你要是不追,不站在那,能受伤吗?”
“我不是有意的,我都说了不想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听呢?”
薛婵抽出手,声音还算平静:“我知道,是我来错时候了。”
她一礼,把帕子还给江策,越过他离开。
“薛婵!”江策叫住她。
“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吗?”她猛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看他,“你说,我听。”
江策道:“我还是那句话,这门婚事本是可有可无。”
薛婵转头就走,可绕过一池塘她又回头深深看了眼。
失望,那是失望。
可是她不能再多说两句吗?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薛婵匆匆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离席出来散酒的薛贵妃看着她走了过去。
而她气冲冲走出一段距离,又忽地吐出一口气,拐进了芳春馆想把几幅画带走。
抱着画过桃花堤的时候,又想起来之前蹴鞠赛她给他算计入水的事情。不知怎的,想起这些事来又觉得挺有趣的,便笑了笑。
“罢了,是我逼得太紧,该徐徐图之的。”
薛婵这样想着,心里头好受一些,又沿着长堤回去。
只是尽头出慢慢走上来一群人,为的正是宝嘉。
水边的天已经晚下来,管弦丝竹声缓缓飘在浮光池的水面。
宫人左右提灯,引着出来散酒的薛贵妃。
她沿着浮光池畔慢慢走,尚且和缓的风缠缠绵绵,带走了那些盈香醉意。
“娘娘,水边夜露重,怕着了寒。不如去花道走走吧,那栽着杜鹃花,既能赏花又能散酒,比在这里好些。”蕴玉提议道。
薛贵妃点了点头,又往汲兰亭去。
此时才至傍晚,满地碎金裂丹。
一行人才走了一截小径,拐过一从开满的杜鹃丛。没见着人,却有一声声清脆如珠的对话传了过来。
“三姑娘,怎么要捡地上的花儿呀?若是喜欢,咱们向宫人剪两枝也成的。”
“那枝头的花开的正好,剪了不好。这落在地上的花还好好的呢,我捡两朵回去送给二哥哥。”
“二郎怎么会喜欢地上的花儿呢?”
“二哥哥才不在乎这些呢,他自己都喜欢捡花玩儿。”
一行人走进那杜鹃花道,瞧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将地上的杜鹃卷进帕子里。
薛贵妃笑了笑,放轻了脚步。
那小姑娘笑得极其灿烂,捧着花就蹦蹦跳跳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