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话说你跟你前女友牵过手吗?牵手总牵过的吧?”
“没牵过也不要紧。”我厚着脸皮自我推销,“我很会牵手的哦,要不要试试?”
宣衡的回应是冷着脸动了车子,直接拐进了旁边的车道。
*
“到了。”
耳边传来宣衡的声音,我猝然回过了神。
因着刚才的回忆,我解安全带的手都慢了一拍。
宣衡就在旁边低着头回手机消息,这一回一眼也没再看我。
我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但又分不清这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下了车,比那天要稍微凉爽宜人一点的温度下,我跟宣衡一前一后地进了咖啡馆。
那天的最后,宣衡还是把他车上的外套给了我。
无关风月,他的处事原则始终如一。
我扯了扯衣服,跟着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各自点了爱喝的咖啡后,他看向了我:“刚刚在想什么?”
原来他现了。
他问得很突然,我愣了一下。
然后我说:“……没什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因为猝不及防,所以来不及编谎话。但是本能还是让我模糊了一下事实,但是宣衡没放过我。
他笑了笑:“以前的事里有我吗。”
我放在桌上的手指蜷了一下。
片刻后,我有点艰难地开了口:“不管有没有……都过去了。”
我是想和他好好聊聊的。
我下定了决心。
当年的事确实仓促又不明不白。
宣衡心怀怨恨、放不下我都可以理解,我也可以让他对等地报复回来,尽管我和之前一样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我想。
我都一无所有了,宣衡还要什么呢。
我这么想了,我也这么问了。
这就是我今天约他喝咖啡的目的,我鼓起勇气:“宣衡。”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说,“我跟你道歉。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我也一直很愧疚。”
“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苍白。”我斟酌着言辞,“但是这些是我的真心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雷哥他这几年也过得不容易,我想我们的事,最好还是我们之间解决。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可以直接说。我能做到的,一定都会做到。”
“这是我欠你的,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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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的设想,这句话会在我们叙旧半小时后,气氛比较和缓的时候提出。
当然气氛不一定会和缓,但至少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上来就开诚布公,让一旁准备来上咖啡的服务生都踌躇了好几秒。
我给他解了围。
我说:“是我们的咖啡吗?”
他把杯子端上来,然后忙不迭地回了收银。
我用小勺搅了搅拉了花的咖啡,上面是花的图案,看不出品种。
三秒后我终于听到了宣衡的声音。
他轻轻地说:“卫春野,你觉得我是来报复你的,是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姑且只把它当成一种问询,我说:“……这也,挺正常的吧。我知道你道德感高,但也不用因为这个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