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钟氏扑过来,他不顾周遭的禁军和百姓,把和他结发数十年的妻子推倒在地。
&esp;&esp;钟氏在气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继续和阮鸿畴纠缠。
&esp;&esp;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
&esp;&esp;阮家
&esp;&esp;第三代里有尚未懂事的孩童,看见祖父祖母斗作一团,张嘴嗷嗷大哭。
&esp;&esp;他二人置若罔闻,打得不分你我。
&esp;&esp;韩榆:“”
&esp;&esp;禁军&围观百姓:“”
&esp;&esp;真的是,最后一丝体面也不给自己留。
&esp;&esp;“来人,把他们拉开。”
&esp;&esp;附近的禁军过去,用蛮力把打得难分难舍的夫妻二人分开。
&esp;&esp;阮鸿畴被钟氏挠得满脸血,钟氏头发也秃了一大块。
&esp;&esp;禁军把他二人分得远远的,可饶是如此,他们仍然远程激情对骂。
&esp;&esp;前来抄家的禁军纷纷憋笑,百姓更淳朴,笑得前仰后合,毫不顾忌当事人的想法。
&esp;&esp;韩榆不忍直视,走到另一边清点阮家财物,眼不见为净。
&esp;&esp;“大人,阮家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esp;&esp;韩榆粗略扫过,光装东西的木箱就有上百个之多。
&esp;&esp;黄金白银总计五十三万两,房契地契田契,共计百余张,目测至少价值小几十万两。
&esp;&esp;古籍字画瓷器等物都是有价无市,无法用金钱衡量,珠钗环佩、绫罗绸缎更是不计其数。
&esp;&esp;禁军看了直咂舌:“不愧是延续百年的大家族,真真是富得流油。”
&esp;&esp;韩榆不以为然,钱财乃身外之物,最值钱的应当是阮氏积攒多年的人脉势力。
&esp;&esp;不过他没说,这些也不是禁军该知道的。
&esp;&esp;清点结束,韩榆关上木箱:“走吧。”
&esp;&esp;“是。”
&esp;&esp;禁军一部分负责押解阮家人去刑部大牢,另一部分则负责运送从阮家抄出来的东西。
&esp;&esp;路过阮鸿
&esp;&esp;畴的时候,韩榆什么也没再说,就这样走远了。
&esp;&esp;没必要说,他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esp;&esp;
&esp;&esp;韩榆入宫,直奔御书房而去。
&esp;&esp;“永嘉长公主正在面圣,还请韩大人稍等片刻。”
&esp;&esp;永嘉长公主,先帝第六女,当今的异母姐姐。
&esp;&esp;十多年前,其女安阳郡主嫁给阮景璋为妻。
&esp;&esp;今日永庆帝下令夷三族,安阳郡主也在三族的范围内。
&esp;&esp;永嘉长公主求见,八成是为了给女儿求情。
&esp;&esp;可身为枕边人,安阳郡主真的毫不知情,一点异样都未曾发觉吗?
&esp;&esp;韩榆无从得知。
&esp;&esp;他只远远见过安阳郡主几次,君命难违,她的去留不是他能左右的。
&esp;&esp;半炷香后,永嘉长公主跌跌撞撞地出来。
&esp;&esp;年过五十的长公主眼中含泪,似绝望,似痛不欲生。
&esp;&esp;韩榆想,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esp;&esp;“韩大人,陛下让您进去。”
&esp;&esp;韩榆向内侍道了声谢,施施然走进御书房。
&esp;&esp;站定后,韩榆躬身行礼:“陛下。”
&esp;&esp;永庆帝低着眼帘批阅奏折,闻言头也不抬地问:“抄完家了?”
&esp;&esp;韩榆应是。
&esp;&esp;“阮氏辜负了朕的信任,朕对他们非常失望。”永庆帝放下朱笔,“朕没有对安阳法外开恩,韩爱卿觉得朕做错了吗?”
&esp;&esp;韩榆敛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通敌叛国乃是诛九族的大罪,陛下改为夷三族,已是法外开恩。”
&esp;&esp;这话让永庆帝心里很是熨帖,胸腔里猛烈冲撞的戾气和愤怒消减几分,也有了调侃的心情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