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开始跟越京最有名的台柱子学唱戏。
&esp;&esp;早中晚一刻不停歇,夜间来了兴致,也会换上戏服来一段。
&esp;&esp;咿咿呀呀,诡异而又阴森。
&esp;&esp;住在安王府两旁的都是勋贵人家,他们不堪其扰,再
&esp;&esp;次向永庆帝反应。
&esp;&esp;永庆帝不想管,也管不住。
&esp;&esp;他知道,他这个儿子已经疯了。
&esp;&esp;在失去一只耳朵,终身不能握笔的时候。
&esp;&esp;在梅仲良午门凌迟,梅冬妍撞死在御书房的时候。
&esp;&esp;又或者更早。
&esp;&esp;谁知道呢。
&esp;&esp;永庆帝不愿去想,面对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他选择逃避。
&esp;&esp;翌日,永庆帝在早朝宣布。
&esp;&esp;“近日朝中无甚要事,朕欲前往灵岩寺参禅礼佛,为太后祈福。”他没给大臣们拒绝的机会,“届时还请诸位爱卿随行。”
&esp;&esp;灵岩寺乃皇家寺庙,位于城外的护城河畔,除天子及指定人员以外,平民不得入内。
&esp;&esp;忙碌半年,也该放松一下了。
&esp;&esp;众人喜不自禁,异口同声道:“是,微臣遵旨。”
&esp;&esp;
&esp;&esp;翌日,永庆帝携戴皇后、舒贵妃及两名新进宫还算受宠的低位嫔妃前往灵岩寺。
&esp;&esp;大臣们携家眷仆从跟随,禁军护送,长龙似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
&esp;&esp;张御史听着最前面龙撵里传出的银铃般的笑声,手里的水囊捏得咯吱作响。
&esp;&esp;“胡闹!真是太胡闹了!”
&esp;&esp;“既是参禅礼佛,作何要带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esp;&esp;恰巧两名新得宠嫔妃的父亲结伴路过,闻言得意僵在脸上。
&esp;&esp;“张洪你刚才说什么?她们可是宫里的娘娘,陛下的女人,你这么说就不怕陛下降罪于你?”
&esp;&esp;张御史回以鄙屑的眼神:“卖女求荣。”
&esp;&esp;此二人只是个六品小官,自认为家中女儿成了娘娘,自己
&esp;&esp;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就开始颐指气使起来,在越京横着走。
&esp;&esp;张御史,都察院除纪御史外最头铁的一个,不畏权贵,得理不饶人,连永庆帝都敢叫板。
&esp;&esp;今儿两人惹到张御史,可算是踢到石头了。
&esp;&esp;众目睽睽下,三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争吵起来。
&esp;&esp;韩榆:“”
&esp;&esp;“走吧,咱们去前面。”
&esp;&esp;“嗯。”
&esp;&esp;韩榆去追席、沈二人,途中跟韩松嘀咕:“佛门圣地确实不像话。”
&esp;&esp;韩松轻哂:“像不像话,全在于他本身。”
&esp;&esp;灵岩寺是皇家寺庙,是非曲直全凭永庆帝一句话。
&esp;&esp;他若不愿,有心想做一件事,谁也不能指责他什么。
&esp;&esp;半个时辰后,一行人顺利抵达灵岩寺。
&esp;&esp;已是黄昏时分,小沙弥引韩榆来到他的禅房,不大却整洁的房间里铺满霞光。
&esp;&esp;“施主可要用饭?”小沙弥问。
&esp;&esp;韩榆放下包袱,里面是这几日的换洗衣物:“多谢小师傅,寻常素斋即可。”
&esp;&esp;小沙弥念一句“阿弥陀佛”,去给韩榆取饭来。
&esp;&esp;素斋是一菜一汤,非常简单的青菜豆腐。
&esp;&esp;韩榆本身并不挑食,用完饭去隔壁兄长和好友的禅房串门,一圈下来天已经黑了。
&esp;&esp;“早些睡,明日天不亮就要上早课。”
&esp;&esp;为了表达对佛祖的尊敬,永庆帝决定明日和僧侣们一同上早课。
&esp;&esp;他折腾自个儿还不够,偏要拉上所有人一起。
&esp;&esp;韩榆叹口气,眉宇间尽是无可奈何:“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回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