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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牢饭的味道（第1页）

刑部郎中沈平周是是张晨豪的人，他自然想给张晨豪出口恶气。因此还没等主审官说什么，他就急赤白脸的说道：“你这个罪员，上堂来为何不跪？”

还没等朱由检答话，堂上的赵盛骧就说道：“朱大人，朱由检虽然被皇上暂时停职，可是他还有恩赏举人身份并未革去，按例过堂是不需要下跪的，请朱大人稍安勿躁。”

这话里不软不硬的一个钉子向沈平周宣示了他才是主审官，而又给足了朱国平的面子。

说完之后他一拍惊堂木，说道：“犯官朱由检，你也不要太过得意，虽然你不需要下跪，但是本官想要问你什么你如果不能据实回答，还是有罪的。现在你毕竟是革职待审之身，本官说的这些你可明白吗？”

朱由检点点头说：“这是自然的，我做过司刑官，专则司法刑狱，这些我当然非常明白。您有什么话问我就是了，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有半点隐瞒。”

对于朱由检这个态度，赵盛骧还是非常满意的，他马上就问道：“老弟官职虽然不大，却也是名动京华的人物，圣上对你也颇有眷顾。可你为什么要逼杀无辜之女，并且在无凭无据之下大闹伯爵府。难道你不知道伯爵是国家勋略，你只是六品知县，如何敢这样的放肆？现在已经有多名御史参奏于你，皇上能令我等三司会审，你有什么话说只管说来！”

朱由检淡定说道：“我大闹伯爵府，是因为我抓住了张晨豪的证据！皇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伯爵。你们或许也听说了，我在九江府就收拾了一个伯爵，现在何妨再收拾另外一个。这话就算国公也在这里，我也照说不误。我朱由检是出了名的硬骨头，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这番话一出口，简直让这些省官们都大惊失色，都觉得朱由检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有些话在心里想想也就是了，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的是给自己招致祸患的，这个朱由检简直也是没谁了！

堂上的大理寺少卿赵盛骧无奈至极了，他本来想打个圆场的，结果没想到朱由检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如果任由这样说下去，恐怕张辅都要过来找茬儿了。

他赶紧把这话往回拉，然后咳嗽一声说道：“朱由检，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证据，就把你掌握的证据说出来吧，如果想要污蔑可要有反坐之罪的，你可想清楚了！”

朱由检看了一眼堂上的官员们，说道：“别的先不说了，就说我是被你们这帮御史们怎么污蔑的吧。如果我没记错，上折子参我的这些言官们，说我是因为逼不成残杀那位姑娘。现在尸体就在五河县衙门，你们可以马上派仵作前去验尸。如果你从她的身上能够找出一处刀伤或者剑伤，我自然认罪。明着告诉你们说，这个人证就是我在张晨豪的府上带出来的。到了我的衙门口，因为我防备不及被人杀人灭口，一箭穿心！你们现在就去查看，如果我说的不一样，我就认这个罪！”

赵盛骧看了一下两旁坐着的法司官员们，问道：“各位大人，你们看应该如何处理呢。”

兵科给事中孙万才说道：“既然是朱由检这样说，那么就不妨先验尸之后再做结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验过之后自有定论。如果真的是他行凶杀人，验完尸之后他自然无话可说。”

旁边的这些浴室和郎中们也都同意他的看法，一致说道：“孙大人说的不假，应该照此办理。”

法司衙门的仵作自然是非常的专业的，很快就选出了三名仵作前往五河县衙去验尸。为了防止此事造假，三法司各自派出了两名官员在旁监视，以防作弊。

秦罡担心有人毁坏尸体，让尸体上多上一些伤痕。因此是不会给别人任何的机会的，看管尸体寸步不离。

直到验尸完毕填写验尸单据，秦罡看完之后才在上面写下了签名。这些仵作倒也是良心之人，他们在验尸单上写的是系远距离箭头穿中心脏而致命。这样基本上也就是能够确定，不是被近距离锋刃所杀。

验尸结果传到了大理寺衙门之后，赵盛骧先是心中一喜，觉得这件事基本上也就算是有个眉目了。不管是否和张晨豪有关，至少朱由检能够解脱一些罪责了。

因此他对朱由检问道：“你说你没有杀死此人，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人是从张爵爷府上带出来的。”

还没等朱由检答话，旁边的沈平周又是站起来插了一句话。看来他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他已经看得出来，如果按照这样的势头审下去，就算不牵连上张晨豪，朱由检也会被判定为无罪。

至少杀人这件事如果要是推脱过去，那么擅闯伯爵府最多是个降级的过失。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件已经扣到朱由检头上的罪名轻易的摘了去。

他对堂上的赵盛骧说道：“赵大人，我来问这个朱由检一句，就算是这位姑娘并不是近距离被利刃所杀，也不能完全排除掉是被他所杀的可能。如果说他逼不成想要杀人，那么杀人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并不一定非要近距离杀人。远距离弓箭射杀也是有可能的，并不能因此就判定朱由检无罪。不知道朱大人对我这种说法，有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朱由检轻蔑的看了一眼沈平周，说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愈加之罪从来都是何患无辞。你等这般鹰犬爪牙跟对了主子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有一天要是那位太平伯自顾不暇了，早晚会有人来拉你们的清单，算你们的总账。”

沈平周吭哧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堂上的赵盛骧看着他，心说你自己蹦出来要自取其辱，那怪得了谁呢。

不过这个问题却乎也是一个问题，他对朱由检说：“就刚才朱大人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人是死在你的衙门里的，现在你说不是你杀的，那确实也是需要人证。如果想杀人，什么样的方式杀都是杀，你还有其他的自辩之词吗？”

朱由检哭笑不得，对赵盛骧说：“既然这样，大人就不必多问了，赶紧把我推到午门或者菜市口一刀砍了也就是了。我现在也不想说什么了，如果你们做不了这个主，就把我送回牢中，让我吃上几天不花钱的牢饭，我倒要感谢你们！我一个六品知县，一年六十两俸禄，我平时每天都吃白菜豆腐还嫌贵，现在我倒想尝尝你们三法司的牢饭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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